白以轩听见魂牵梦萦的声音,从一堆杂乱中回过了身。
“烟儿……”
云烟已不像他想象中那个样子了。
她不曾上妆,可貌美不减。一身素衣尽显温婉多情,与初次相见时的火辣性感截然不同。
“奴在。”
她装模作样的和顺乖巧早已消失,只剩恰到好处的温和疏离。
“这些天,你去哪了?为什么没在撷春苑?”
“奴是撷春苑的人,还能去哪。”
云烟说得委婉,并未道明自己做什么去,但不用想就知道,青楼伎子,能做什么呢。
白以轩变了脸色。
“你……给了别人?”
云烟未置可否,她走进屋子,将一件件家具扶了起来。
凭什么……
白以轩自遇见了云烟,就像疯魔了般,满心满眼都是她。
一开始,白以轩只是对她有欲望,日子久了,她的身影总在脑海里晃。
他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
那是一种抓心挠肝、心痒难耐的感觉。
可如今她站在自己面前,白以轩却没有想与她共赴云雨的冲动。
他只想拉着云烟的手,好好与她说说话、聊聊天。
可云烟没有等他就……
白以轩问:“为什么?”
云烟听了,眼中带着一丝哂笑,回他:“奴是伎子。”
“伎子卖笑献身,何怪之有?”
云烟好歹也是在撷春苑待了三年的,如何不解白以轩的心意。
白以轩以为自己对她的情感已然超越了肉体,其实只是陷入自己设下的怪圈。
不见人还想,由此萌生想念,在心中幻觉出一个模样,就以为那是她——
这还不算完,想见时又遭受阻碍,为这感情蒙上一层神圣光辉,觉得自己的爱如此伟大。
可他爱的不是她,而是他心内蛰伏已久的渴望,是猎人对猎物的追逐。
他爱的,始终只有自己。
但似乎,白以轩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尚在云烟的话中无法自拔,一度失神。
“白公子,您如今见了奴,算是了了您一番心事。”云烟把屋子里的陈设一一摆好,“还望公子不要再为难妈妈。”
“下次若是想见奴,只管告诉妈妈,往云烟楼来。”
“奴就在此恭候。”
白以轩目光炯炯盯着云烟,一字一顿道:“云烟,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哪怕……”白以轩好似执迷不悟的信徒,让云烟看得有些心慌,“哪怕是恨。”
他眼中透着痴迷与征服欲,云烟愈发觉得自己现在像只待入虎口的羔羊。
“奴不敢。”
她是想下逐客令的,但也生怕白以轩一个激动,真的会拿她怎么办,于是言简意赅的同时,脑中飞速运转。
白以轩见云烟面露惊恐,眼中的希冀一瞬泯灭。
他转身闷闷地唤来下人,只瞧四个下人端着托盘过来,恭敬跪了一地。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东西。”
白以轩像献宝似的揭开细绢。
细绢下,是一大盒桃酥。
“我知道你喜欢吃桃酥,就让人多准备了点。”
说着,他又揭开剩下三个木托:皆是金银珠宝,笄簪钗钿。
“喜欢吗?”
讨好的语气令云烟受宠若惊,她缓身行礼,道:“谢白公子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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