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去瞧,醉仙楼的大红招牌明晃晃挂在那里,可不就是刚刚谢君寻去的那家。
云烟本想问问谢君寻有没有生气,但她脑中忽然现出一道身影,那人转过头来,与云烟相视而笑——
“世臣……”
云烟呢喃出声,给她在头上画虎的谢君寻也闻声一滞。
手指点在云烟脑门,谢君寻轻轻问:
“什么?”
“没什么。”云烟抬首瞧了一眼,发现谢君寻正在给她画虎。
“别动。”
谢君寻将她脑袋使劲向下一摁,让云烟无端有些生气。
他这力道好像是在泄愤。
他有什么好愤怒的?
但男子素来力气太大,控制不好力度也是常有的。
她默默吃着桃酥,等谢君寻画好后,伸出油手就要去沾酒。
“干什么?”谢君寻手一歪,避过她的动作。
“给你画额啊,还能干什么。”
且说着,云烟抢过酒坛,沾了沾手。
“这是小孩才做的事。”
端午节时,以雄黄涂抹小儿额头,可驱避毒虫。
谢君寻知道,还是给云烟画了额。
“那怎么了,你不是大小孩吗?”
云烟抻臂要碰谢君寻的额头,谢君寻躲避无处,只好丧着脸任由她给自己额前画“王”字。
一笔一画,云烟画得极为认真板正。
“好了!”画好“虎”,云烟垂眸看着怀里的雄黄酒发愁到,“上好的酒,真是浪费了……”
“要不我喝了吧!”话音刚落,云烟就抬起酒坛灌了两口。
谢君寻直觉云烟是个蠢的,劈手从云烟那夺过酒坛。
“谢逍!你干嘛!”
“一会洒在回家路上,驱蛇挡灾。”
云烟咽下嘴里的酒,回味地咂巴咂巴嘴,委屈却赞同道:“好主意。”
二人沿着商贩继续向长街另头闲逛,但长街拥挤,谢君寻便两步走在云烟前面,为她挡住了人流,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不多时,他们就将街贩逛了一大半,换做云烟脚步轻快走在前方,谢君寻则拖着双足跟在云烟后面,满目的视死如归。
倒不是他累了,而是——
“姐姐,你身上的艾虎卖不卖?”
这是……在叫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