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没有交代什么?比如准我做什么,不准我做什么?”云烟问。
明月想了想,摇头道:“陆公子没交代,只说只要姑娘开心就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心里有了主意。
云烟点头称好,遂问明月:“咱们可有花种子?”
可巧了,前儿个花园新种了花,还剩了点种子,云烟便从中挑了些,在院子前翻起土来。
“姑娘,这鸢尾花好种不易活,何苦来呢?不如挑些木芙蓉、百结花,也好活些。”
云烟笑而不语,她独自将前院的土都翻了番,便开始埋种子、浇水。
她一人包揽了所有活,等做完了,陆知砚也下学了。
“你在干什么?”
陆知砚的声音自云烟身后响起。
云烟抬起泥乎乎的小脸,看到来人后向他招招手,眼神发光道:“快来看。”
陆知砚拎着一包点心,走到云烟身前,经她示意,放眼望了整片院子。
整洁呆板的土地被云烟刨得高低不一,瞧着是比之前活泼生气多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在院子前翻了土种了花,怎么样?”
陆知砚笑着颔首,他蹲下来,与云烟视线齐平,问到:“你种的是什么花?”
“鸢尾。”云烟顿了顿,补充说,“蓝鸢尾花。”
“花园这么多花,怎么选了这么娇气的花来种?”
说它娇气,只因鸢尾生于春季,向来只开七日,且需精心养护两年之余才得以开花。
“因为我喜欢鸢尾。”云烟无辜地瞧着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问了好几个丫头,也都不晓得,我就只好种鸢尾喽。”
“而且鸢尾有止痛活血的功效,做个香囊时常佩在身上也好。”
陆知砚被这一番话逗笑了:“等鸢尾花开了,我这伤也好了。”
云烟不服气,撅嘴道:“种了便种了,哪里这么多为什么。”
“好,我不问了。”陆知砚轻笑,“可我不会做香囊,还要麻烦你了。”
油纸里包的点心渗出香味来,云烟一闻就知道是什么。
“那你不得用什么表示一下?”
陆知砚早就知道云烟在想什么,他举起油纸包,笑眯眯答:“用这个谢你,如何?”
“尚可。”云烟故作矜持,拍拍衣上的土起身立正,便负手徐步进了房中,“呈上来吧。”
瞧着她顽童般的姿态,陆知砚笑意不止,且喊了声“喳”且跟着回房。
天色尚早,屋内还算亮堂,陆知砚坐在窗前的胡床上,任凭云烟帮他换药。
上好药后,云烟就要去寻件衣裳给他换上。
可不知陆知砚起了什么意,伸手将她反身锢在怀里。
云烟半坐在陆知砚的大腿上,没有反抗,而是侧眸凝望他:“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