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拭好眼泪,但妆容已然哭花,云烟顾不得这些,顶着红肿了半边的脸,向他重重行了一礼:
“谢谢公子相救。”
谢君寻淡然摆摆手:“无碍,奴不过路过,见姑娘受辱,顺便出手罢了。”
他扫过云烟的脸,提醒道:“姑娘的脸……”
云烟闻声抚上面颊,无声苦笑:“我回去冰敷一下就好。”
谢君寻默不作声,眼神轻飘飘略过地上那人。
“我不过一介伎子。”
云烟随着他的目光,垂眼看向倒地之人。
“方才他想轻薄我,是因为知道我是撷春苑的花魁。”
谢君寻默默看着她,没有询问的意思,可他深邃的黑眸犹如沉寂无波的海面,吸引着、诱惑着,让云烟情愿将所有和盘托出。
“你我都一样,所以你也不必自称‘奴’,只管我叫云烟就好。”
谢君寻很高,足足有六尺,还要比陆知砚高出半个头。
他此刻低垂头颅,身影将云烟完全罩住:“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谢君寻嗓音低沉浑厚,带着某种吸引。
他讲得慢而缓,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同样为奴为伎,同样被人看轻,脚下泥般任人随意践踏。”
说到感慨处,云烟狠狠剜了地上那人一眼。
“倘若有根救命稻草,云烟,你当如何?”
谢君寻的话,颇有些引诱的意思。
“还能如何?”他的一句话,让云烟畅想自己找到嫣儿的那天,“自当拼尽全力,逃出生天。”
谢君寻狭长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烟,好像要把她看出个窟窿。
“谢公子,你虽为倌,可才艺样貌不比那些贵公子哥儿差,若得机会,当能上知天,下通地理。”
“所以,你一定不能……”
说到他,云烟抬头觑了一觑谢君寻的脸色。见俊俏郎君这样深情地看着自己,她忽而烫了脸。
“谢公子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很可爱。”
也许可以一试,试着给她一次机会。
他很想知道,怯懦的小公主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机会后,会不会像她自己说的那样——
逃出生天。
云烟不知道谢君寻心之所想,她只知谢君寻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四个字后,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
被如此俊美的男子夸赞,饶是谁也禁不住心中喜悦。
“谢……谢公子说笑。”
“我叫谢君寻。”谢君寻正式向她介绍了自己,“君终寻得的君寻。”
“我字逍,逍遥的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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