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一口气将《九歌》完整唱下，直到最后，她也没咳过一声。
“陆公子可还满意？”
她沙哑着嗓子，问道。
白桃眼中不乏心疼之意：“云烟姐姐……”
“若陆公子还不满意，云烟还可为陆公子再唱一曲。”
说罢，云烟张口就要再唱。
“够了。”陆知砚看云烟丝毫不顾及自己，兴味莫名荡然无存，“云烟姑娘没唱够，陆某也听够了。”
他假意抬手打了个哈欠，看向许漱川。
“风留，几时了？”
许漱川向外望了望：“大概酉时六刻了。”
四五月份的天儿渐渐暖和起来，可日头还是短，就是这个时候，外面已经黑得发闷了。
“白桃。”
白桃闻声抬头。
“你在哪件房住？我今晚跟红玉说一声，去你那。”
“什么……”
“什么？”
白桃和许漱川同时尖叫出声。
“世臣兄……”
许漱川哀求的眼神和陆知砚传达了一句话：世臣兄，她是我想要的！
陆知砚当然无心于白桃。
他饶有兴趣地睇了睇云烟。
云烟气得面色发白，上前两步将白桃护在后面。
“陆公子，她才十二岁！”
“我喜欢听她唱曲儿，留她给我唱一晚上，难道还要看她多大吗？”
陆知砚挑眉：“要不……你替她？”
云烟气极反笑。
果然如此，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双手交叠放于腹前，立身答道：
“好。”
“姐姐……”白桃拉住云烟的衣袖，却见她向自己投来目光，才渐渐偃声。
陆知砚目的达到，竟扬起老大一个嘴角。
“那陆某失礼了。”
话毕，陆知砚就要起身。
“世臣兄，那我……”
许漱川时不时睃一眼白桃。
陆知砚知道他的意思，可偏要叫他回去：“许老爷今日要查你的功课，你忘了？”
“那你！”
“我的一早儿就给老爷看过了，你非要拖到现在。”他耸耸肩膀，“孺子不可教也！”
在许漱川哀怨悲凉的眼神中，陆知砚大摇大摆地拽着美人儿出了厢房。
“你什么时候这么浪荡了！”许漱川在二人走后哀嚎一声，“不如改字叫‘浪荡’！”
他不舍地望了望拘谨的白桃，才赶紧带着小厮离开了撷春苑。
许漱川刚到许府，陆知砚在云烟楼已坐了约莫一刻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