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断了云烟的神游,抬首一瞧,可不就是许漱川。
许漱川站在廊下,一袭白衣,就像云烟初见陆知砚时,他穿的那身。
云烟放下针黹之活,起身福礼道:“见过许公子。”
许漱川走到面前,虚扶了她一把。
“你不必客气。”
云烟点头道是,遂抬头望他。
许漱川与陆知砚的朗润不同,英气飒爽更多些,也更爱笑——笑里俱是坦荡与良善,叫人好不亲切。
“你近日怎么有空过来?世臣他进宫去了,不在这。”
“我知晓,世臣兄去旧襄平叛去了。”
听此,云烟嘴角僵了僵,后道:“你既知道……难不成许公子是来找我的?”
“正是。”许漱川比陆知砚小几岁,还没心眼,看不出云烟脸色有异。
他挠挠头:“就是……”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云烟正疑问,许漱川脸上现出一抹薄红,猛而大声道:“你可知……白桃喜欢吃什么?”
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许漱川找自己是为何了,故意放言:
“白桃不过是一个伎子,值得你为她这样费心思吗?”
云烟虽想让白桃幸福,有许漱川这样的依靠,但她须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若有半分差池,她们这些烟花女子的性命,就成了权贵人物的玩物。
许漱川听不得别人这样称呼白桃,他直言道:“小花魁,白桃好歹是你的亲近之人,你怎可背后这样说她?”
云烟一时不知该喜该怒。
“我不过问你一句,你就急成这样。”
“如此性急,我怎敢把白桃放心交给你?”
许漱川一听,直觉自己尚有机会,连忙表了忠心:“我对白桃是认真的,比金子、银子还真!”
云烟虽然相信他这一番话,但她更知道,许漱川在外头的名声可风流着,与那白以轩齐名“京中浪子”,逛青楼喝花酒无一不通。
她还要再观察观察。
许漱川看云烟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颓丧道:“你不愿告知于我,我也知晓是为何。”
“罢了,我还是……”他想说“另寻他法”,但除了当面问她,哪里还有别的法子?
“白桃喜欢吃桃子。”
许漱川正要离开,云烟在他背后开口道。
“不喜欢吃梨和杏。”
“她怕热耐寒,讨厌胭脂味儿。”
……
许漱川本与云烟无甚交集,可自云烟将白桃喜恶都告诉他后,他如今倒和云烟热络得很。
每日自撷春苑回来后,许漱川都会给云烟带来白桃的信笺和那醉仙楼的桃酥。
就这样过了几日,云烟终于把香囊绣好了。
闲处无事可做,她想着去花铺买些蓝鸢尾。
云烟没和任何人说,且许老爷一直对她有成见,她怎能再给许府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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