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众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是了,青楼里不成的规矩:花客一旦选定一名花魁,便不能再留心别处;花魁却可凭着自己心意,接待多位花客。
但花客若是非要光顾其他游女,也不过他人闲言碎语几番罢了。
耳边尽是不怀好意的调侃。
云烟死死咬住口内细肉,不出几秒,便自觉铁锈味满嘴。
她不是没有被红玉羞辱过,也不是没在上台前做好被践踏的准备,但“表子”一词听入耳,浑身还是被针扎了般疼得发颤。
可云烟神色自若,暗暗深吸口气,抬头对上白以轩戏谑的眼神,勾起一抹媚笑,操着口软糯音调道:
“白公子立刻要了奴,奴不敢言半分,可是别为难了妈妈,且清歌姐姐待白公子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白以轩原本拽着云烟小臂的手反而捏住她臀肉,“爷嫖过的这么多表子里,就你立的牌坊最大。”
云烟被摸了臀,不自觉闷哼出声,脸烧得又辣又烫。
不知是因愤怒还是羞赧,云烟的耳朵充血发红,那受惊惶恐的可怜模样儿让人瞧了无端燥热,想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些微气息呼在云烟耳廓,令云烟越发觉得屈辱,眼眶愈加湿润。泪珠几欲掉出来时,却因白以轩接下来的动作生生憋了回去——
他转眼瞧见云烟头上戴了一只旧银簪子,看着着实碍眼,随手就要拆下来,却被云烟眼疾手快地按住。
“看来你是不知道这表子里的规矩。”
白以轩刚要发作,可看她乖顺地垂下眼睑,怒气已消六七分;再向下觑,便见大红兜子下包着的两团浑圆。
云烟今日飒爽红衣,却是最容易穿脱的。
不听话的浪表子。
白以轩本玩味正浓,此刻又是下腹一热,怒气转为火气,顾不得这规矩那礼仪,抬手就把云烟从台上拎了下来。
“爷今晚就教教你——”
“诶哟,白老爷!”
云烟只觉臀部一紧,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翻了个身,被白以轩一手扛在肩上。
她绷紧身子,脑袋朝下,倒转的不适让云烟刚想出声求饶,屁股就被那姓白的拍了一下,话音化作婉转呜咽,听着都要酥了人半边身子。
红玉见状忙从台上爬下来,“爹啊”“娘啊”地喊,却也拿白以轩没办法。
都水令管理河渠陂池灌溉、船舶等要务,是朝廷从五品官员,她红玉得罪得起吗?
可云烟是她花了多少功夫才调教出来的!
焦头烂额之际,红玉却被一声低吼吓得不敢吭声。
原是云烟情急之下,拔了头上的另只簪子,用钝处狠狠戳向白以轩大腿。白以轩大腿吃痛,蓦地一恼,将云烟扔在了地上。
他不顾众人目光,一手去探左后腿根,眼睛还不住向后望。
所幸没流血。
“好表子,敢咬我?”
白以轩的腹热消减不少,倒凭此清醒了。
她半躺在地,稳住身形后扶着腰渐渐起身。
“白公子,还请赏脸。”
云烟云鬓蓬乱,衣衫被扯得有些松散,但她两手叠在身前,身形直直立着,却像不容亵渎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敢这样反抗白以轩,但她知道,若今日就这样当众被不明不白地带走,往后在撷春苑的日子,不比死好过。
白以轩气极反笑,且两步上前并单指勾起云烟下巴,方细细打量了半晌:
“还是个烈货。”
他倏尔反手狠命捏住云烟下颚,另只手向身后小厮招了招。
家下得令,将一条素色绸缎呈到白以轩身畔。
那软罗细缎一望便知价值不菲,却被白以轩一把甩到地上。
“烈货,你若是能当场自缢在此,别说银子,就是金子,爷也给这花楼捐出个千儿八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