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云烟平静脸色上有瞬间的局促,她后知后觉到羞耻,捂住了身上的薄被。
“我这次来见你,只是想像上次一样,来看看你。”
“烟儿,这几个月以来,你过得还好吗?”
白以轩单纯得像初入青楼的毛头小子一样,语言生硬又略显暧昧。
“公子挂念,奴在这里一切都好。”云烟改变了策略,扮作温婉状,低眉答道。
“奴看得出,白公子芝兰玉树、雅人深致,没有半分从前的影子。”
“恭喜公子。”
白以轩是朝廷都水令长子,若能攀上他,比找多少有钱恩客都管用太多。
云烟想通这一层,声音愈发娇柔。她面对白以轩,说着同无数恩客说过的话:“可否请公子移至迎宾堂稍等片刻,等奴穿戴齐整,便与公子同赏歌舞。”
白以轩眼神一滞,总觉得她不一样了:“烟儿,你……也变了。”
云烟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端笑道:“哦?白公子觉得,奴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沉思低吟:“你变得更温顺、更可人了。”
“变好了?”
“也不是。”白以轩摇摇头,“你好像没有了一些东西。”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莫名让云烟心里空了一块儿。她弯起双眸,尽量忽略这种感受:
“那是变坏了?”
白以轩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垂首凝思,却看见云烟手背上的淤青红痕,眼色一变,焦灼问道:“烟儿,你的手怎么了?”
云烟双手紧紧攥着薄被,白以轩不敢直接拿过她的手,只是盯着伤痕,面露痛色。
云烟低眸,不自然地攥了攥手:“不小心擦伤了……”
“擦伤?能擦出那么多、那么大一块来?”
“奴……”
白以轩知道她在撒谎,但瞧见云烟有难言之隐,只怪自己嘴太快,焦急神色稍稍缓和:“怪我多嘴。”
“我今日没有带药来,等下我叫下人去药堂买些药膏给你送过来。”
云烟微微福身:“谢公子。”
衣衫散落一地,云烟仅披了一张薄被站在他面前。
白以轩看她如此模样,也不忍让云烟待得太久,便要找借口离开:
“府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他回身欲走,被云烟叫住:“白公子。”
白以轩转头,看向云烟瘦削的背影。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传来:“公子往后……可常来。”
白以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略思量几下,应道:“我记住了。”
说罢,他便离开了抱厦。
云烟背对屋门立在原地,神情恍然。
没过多久,她刚要动作,身后又响起声音,有人打开了门。
云烟干涸着双唇,道:“公子忘拿了什么东西?”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