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砚带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向她招了招手:“杳杳,我回来了。”
呆楞了好久,云烟才像大梦初醒般,起身上前,紧紧拥抱住他。
“陆知砚,你没死……你没死!”
“太好了,太好了……”
她喜极而泣,激动得瞬间便落了泪,沾湿了陆知砚的衣襟。
“这么久,你去哪了……我都快担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说罢,云烟泄愤般狠狠捶了几下陆知砚的后背。
云烟猫挠似的力度惹得陆知砚连连发笑,他轻轻拍着云烟,柔声道:“我坠崖受了点伤,刚养好,我就来见你了。”
云烟听闻“受伤”,担忧地望向他,便:“你受伤了?”
陆知砚点点头:“你放心,我现在没事了。”
他想到什么似的,话头一转:“我有东西给你。”
陆知砚从袖中拿出一根簪子,递给云烟。
云烟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垂眸去看这根素银簪子——是她之前出游,给老叫花的那根。
她震惊抬首,湿漉漉的桃花眼直直看着陆知砚:“你……”
“我知道这根簪子对你很重要,所以我用银钱和他换回来了。”
陆知砚拿起云烟的手,将其稳稳搁在她的掌心。
“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不要再丢了。”
旧簪子静静躺在手心,在焰火照耀下熠熠生辉。
云烟低着头没有说话,却见一滴泪砸到了簪子上。
“杳杳……”
陆知砚蹙眉,以为是她不高兴了,一手抓住云烟单薄的肩膀,另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眸看着自己:“怎么了?你别哭……”
未及他说完,云烟便抱过陆知砚的头,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唇瓣贴着微凉,唇上温热让陆知砚的大脑登时空白,就好像生了锈的车轮,再也不能转动半分。
“杳杳……”他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云烟用力揽回。
杳杳,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陆知砚只将这句话咽到了肚子里,便化被动为主动,左手紧紧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焰光四溅,火花蔓延,看着他们的爱意从此升腾,生生不息。
烟花下,是他们;阴影下,还有他。
那堵墙后,谢君寻一手拎着两盏花灯,另一手背露青筋,藏在了袖子里。
乔一出现在他身后,低垂着双眼,不敢吭声。
“他怎么会来?”
谢君寻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就连林一都不一定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可今日,罕见地,谢君寻声音沉闷,让人一听就知晓了他的情绪。
乔一稳住自己发颤的嗓子,小声道:“属下本想听主子的,到十月才放他走,可是……”
他知道,任何理由在谢君寻面前都是借口,于是泄气般道:“可是陆知砚用自己作威胁,逃出来,硬生生就跑了两日,活活累死了一匹马,非要在今天赶到……”
乔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能感觉到,谢君寻周身越来越冷,让他越来越紧张。
他也许知道谢君寻为什么这么生气。
昱王江怀民本想利用陆知砚假死,让兵部侍郎杨源宥放松警惕,趁机搅乱内部,揪出异党,便可给黑门结下尾款。
这剩下的几百两黄金,能使黑门救助多少孤儿弃子。
现今朝廷上的黑门人不敢大肆活动,不知昱王宫里情况如何,若是他们还没铲除相关党羽,那这钱……
“主子……”
“回揽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