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罢,云烟方从情绪中缓了神来。
她一睁眼,就看见陆知砚欣然望着自己。
“姑娘琴音绵长悠远,实在……动人情肠。”
陆知砚仅评说了一句,眼神便在二人间流连。
“谢公子,赏银三两。”
谢君寻立身示谢。
“这位姑娘,赏银——五两。”
陆知砚张开扇子,作势扇了扇,身边小厮立时捧着银子送到他二人手上。
云烟早知结果,她接过赏银,侧身笑语道:“谢公子,如何呢?”
谢君寻面色无异:
“姑娘琴艺高超,奴甘拜下风。”
说罢,他掏出怀中一方蓝帕。
“彼此彼此。”云烟兴冲冲接过帕子,宝贝地摩挲几下,向台下的陆知砚摇了摇。
看,我要到了。
可她瞧陆知砚脸色有些冷淡,似乎还拧着眉。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云烟心里纳闷,不去管那厮,于是就要下台。
“姑娘身上的香,很是独特。”
她闻言停下,低首细细嗅了衣襟。
“并无什么香气啊。”
云烟不爱熏香,只是会绣几个香包,再装些花瓣进去,带在身边,祛风解毒又清新好闻。
“你说的应该是这个吧。”
她拿起腰间的香囊,上绣着“杳杳”二字。
“这是鸢尾花香。”
与谢君寻简短告别后,云烟便和陆知砚出了揽芳楼。
“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这是陆知砚出来后,问的第一句话。
他站在台下,只见他们说了话,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陆知砚还想言语几句,云烟却道:
“谢谢你。”
“谢我?”他歪头去看云烟,“谢我做什么?”
“谢你让我出来,谢你叫人暗中保护我,谢你……让我拿到香帕。”
她在与那群护从分别时就猜到了。
陆知砚与她相视而笑,方才的吃味倒抛到九霄云外。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非要他的香帕?”
难道是揽芳楼名头太盛,她也青睐于那倌馆头牌吗?
“不是,这是……”
云烟且说且抬头,见陆知砚脸色微愠,不答反问:“你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