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了酒壶,云烟不恼反笑。
她弯腰捂肚大笑半晌,可笑到最后,却在嗓间化作一声呜咽,竟“呜呜”哭起来。
“我也不想做低贱的妓女,为了一个名头被苦苦折磨三年!”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得找到她……”
“她是谁?”陆知砚问。
“她是……我的妹妹。”
陆知砚忙着扳住云烟的身子,没听清她最后一句在说什么。
他只稍一松手,云烟便支撑不住,向前倒进了陆知砚怀里。
“云烟姑娘……”
陆知砚从未与女子这样亲近过,立时脑子一片空白,两手无措地悬在半空,任凭云烟倚在他身上磨蹭亲昵。
云烟的手心很热,指尖更是软得发烫,隔着不薄的衣衫,陆知砚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他胸膛前缓缓游走。
“陆公子……”
“今夜……可不可以轻点?”
陆知砚越是向后退,云烟越是贴得紧,直到陆知砚跌在榻沿,她欺身而上——
云烟藏在衣下呼之欲出的柔软抵在陆知砚胸前,她殷红的嘴唇吐出四个字:
“求您,疼我。”
身上这女人已神志不清,她不知自己说出的话已点起身下人的熊熊欲火。
陆知砚鬓角青筋微露,他大手一揽细腰,反身将云烟压在身下,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云烟本就头晕,猛地转身躺在床上,脑袋更觉沉重酸痛。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摸她的大腿,无意识伸出手乱抓,难受得呻吟出声。
“嗯……”
一股少女馨香绕在鼻间,陆知砚听耳畔哼唧不停,不由吞了口涎水,艰难抬起头,盯着女子泛着潮红的面颊,恨恨道:
“你知不知道,换做别人,你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陆知砚衣袖一挥,床边红烛随之而灭,厢房顿时陷入黑暗。
只闻一阵窸窣过后,榻上响起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
高阳正挂,光亮透过窗格斜撒在榻上人身上,镀得一层金光异彩。
云烟恍惚睁开双眼,起身时忽觉脑袋刺痛非常,不禁倒吸口凉气,扶上太阳穴揉了一揉。
她好一晌才从宿醉中醒过神来,立刻低头查看了自己的身体。
衣衫是完整的,下体不觉得痛,浑身没有淤青等伤痕……
瞥见榻边地上铺着的床褥,云烟大概知道了。昨夜许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刚下了榻,厢房外传来敲门声:“姑娘可起了?”
“是谁?”
“奴是公子砚府上的下人,公子砚特意叫奴给您送回去。”
云烟向外探探身,确定门外人没甚居心,才打开门,跟着人自醉仙楼一路向南,回了撷春苑。
待到了长桥,云烟与那家下告别,便独身进入香林。
门厅前,是昨夜临时搭建的戏台。
云烟绕过十几个正低头拾掇的丫鬟小厮,自西角门入,穿进门厅,便是中堂。
自此举目四望,则湘帘珠幌,清池劲山,有花木掩映朱栏白石间。
细看一二,三座开间,数十楹殿宇,皆绘苏式彩画于其上。
亭榭园堂,池湖桥树,其中少女几十,绮裙罗衫,不染纤尘,绝雅无双。
“看看这是谁来了。”
桃色佳人摇着步子走来。看这方向,大约是从花苑那出来的。
云烟抬头望了眼,不欲与她拌嘴,敛下眼皮正要从她身边走过,被柳媚儿伸手拦下。
“跟你说话呢,竟是当了花魁后聋了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