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东西实在贵重,以奴的身份,只怕会辜负公子的心意,公子还是收回吧。”
白以轩僵住手臂,收起笑容,让下人把东西放到桌上,命他们退了下去。
“我对你的感情,我也是现在才明白。”
“无论你接受不接受,我……”
“白公子。”云烟打断他,义正言辞,“你这样做,可想过清歌?”
“清歌姐姐对公子的心意,公子要如何处之?”
再者说,清歌先前陷害她,保不准就是上次白以轩来寻的是她而不是清歌的原因。
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
“不论如何,公子的心意奴已知晓。”面对这样的男子,云烟大半耐心都已耗尽,“但公子,烟儿只想好好活着。”
“奴卑贱,若公子想,大可以直接将奴带入府,做通房侍妾,日日陪在公子身边。”
“可公子没有,因为公子尊重奴,爱惜奴,想让奴过得好些。”
“既然如此,奴斗胆,想求公子一件事。”
云烟不给白以轩回话的机会,直直屈膝跪了下来。
“奴请公子疼惜自己,珍惜自己名誉,如此,奴便心满意足,撷春苑也会同受公子恩泽。”
云烟低下头颅,言语间尽是恳切,引得白以轩沉思了良久。
静默半晌,云烟眼前出现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
白以轩收回手,眸中没了先前的狂热,倒清醒明亮不少。
“你放心,我自不会让你为难。”
说着,他执意要云烟留下那些东西,然后领了一众下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云烟楼,一如云烟方才话语中的决绝。
此事一解决,大抵撷春苑的生意也会如前,苑里诸人松了口气,不似从前那般紧张。
白以轩刚离开不久,白桃就从媚香阁过这边来。
“我记得,你从前和柳媚儿可是水火不容,怎么如今和她凑到一起去了?”
“这几日因为白公子的事,我急得焦头烂额,都忘了和姐姐说,柳媚儿现在可不在这里了。”白桃拉着云烟做到案边,热络聊起来,“她前些天突然被人买走了。”
“买走了?这么突然?”
白桃点点头,云烟又问;“可知是谁?”
金琰一事后,到云烟离开撷春苑以前,云烟从没听说柳媚儿身边再有什么恩客。
“我也不清楚。”
白桃与她性格不合,自然不去关注,柳媚儿不在撷春苑,倒顺了她的意。
“谁知道她去了哪风光,做了哪家姨娘。”白桃冷嘲热讽道,“柳媚儿素来与姐姐不睦,她不在才好呢,姐姐你又问她做什么。”
白桃心思单纯,只知柳媚儿与云烟有过多次龃龉,便将她视作仇敌,却不知人心隔肚皮,倒是这样的爽快性子才是最不会害人的。
“她不过嘴快些,心眼不坏。”
云烟颇为语重心长:“这种人倒不可怕,可怕的是表面温顺无害,背地阴狠狡诈的人。”
“白桃,你以后可要注意,不要被人骗了。”
白桃吃着桌上那一大盒桃酥,且连声答应,瞧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能听进去多少。
云烟知晓她这性子,便暗笑着没有多言。
“云烟姐姐。”门外小丫头传话来,“迎春堂外面来了好些人,说是要接姐姐回去。”
云烟听后,猜得是许府的下人。
“这么早?我还没和姐姐好好说说话!”
白桃急得抓住云烟的手,挽留说:“姐姐,你再待一会好不好?我还有很多事没跟你说。”
云烟也不想,可陆知砚的死命令摆在那,他们生怕云烟在撷春苑有什么事,放她回来半日已心惊胆战,这样催着她回府,云烟也不好太为难他们。
再者,云烟身后跟着许府那么多下人,要是传到许政耳朵里,她只怕又要给陆知砚添麻烦。
“我不能太晚回去,否则许府那不好交代。”
云烟和白桃不舍别过,跟着许府下人从撷春苑回了许府。
她本想在许政发现前快些回府,可刚到门口,恰逢许政从宫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