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
熟悉的声音现于身后。
几乎是下意识地，云烟回身过来，终是见到这一月以来日思夜想的人儿。
“陆公子。”
她上前躬身道。
“自上次与公子相遇，云烟深受公子大恩，云烟无以为报。”
云烟欲行大礼，被陆知砚一把扶住：“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此处人多，我们去长街上。”
她默然跟在陆知砚身后，正要离开，却无意间看见一身影从人群中闪过。
是她吗？她怎么会来这？
陆知砚与云烟穿过长桥，行至长街。
他扭头瞥了眼身后跟着的打手，又望了望身侧的云烟。
“妈妈怕云烟有危险，叫了几个人跟着。”
云烟知道陆知砚想问什么，故作轻松地解释道。
说是保护，实则监视。
陆知砚如何不懂，故而叫那几个人走远些，说是“不要惊扰到故人叙旧”。
“云烟与公子不过一面之缘，且是个伎子……也可称作公子故人吗？”
“一面之缘也是缘，有缘便是旧交。”
“敢问公子，何为‘缘’？”
陆知砚向来脱口即答，现下难得思索一番。
“缘……许是因缘前定，造就今世相遇。”
“是必然的巧合。”
“必然的巧合……”
云烟陷入深思时，陆知砚突然发问：“说来……你是如何来到撷春苑的？”
她愣了一下：“奴是被……”
“在我面前，自称‘我’即可。朋友重逢，怎么能这样尊卑分明。”
云烟含笑点头，重新回道：“我是被红玉从他国买来的。”
“那你之前是怎样的？可还有其他家人？”
云烟抿唇，情急之下话锋一转：“陆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作为朋友，如果云烟姑娘还有其他家人流落在外，陆某也许能略施小力，尽力找寻。”
陆知砚的目光移向前方卖花灯的摊贩。
云烟未注意他的眼神，眸中倒掠过一丝光亮。
这倒也不是不可。
若有贵人襄助，她必能事半功倍，说不定……
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其他襄国宫人！
但……
如果求他帮助，她必然要把实情告知。
嫣儿不是普通人，她可是如今正被昱国缉捕的襄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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