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李氏似乎还不知道皇后的谋算，看来皇后还没有和他们摊牌。

他们啊，从来都是这样自负。从不认为，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女子，能有什么大作为。

谁说皇后要扶持的是一个皇子呢？

不都是靠的血脉吗？这帝位皇子争得，本宫这皇女怎么就争不得？

这很好，没人觉得她们具有危险性，这会让她们的路顺利一些。

他们终将要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代价。

“本宫就不送李大人了。”

慕漓颇有风度的含笑送客。

李径沉默的行了一礼，走到门口时却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慕漓。

她正如自己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倚在茶桌上，只是眉眼间多几分疲惫。

模样与幼时一般无二，可却再也不似那时无忧无虑的爱笑模样，她倒是与皇后越来越像了。

李径不太记得姑母的样子了，却将她的性格记得清楚，见她的第一面时，就觉得她不似活人。

她活着好像不是为了在人世间生活，只是为了她未了的心愿吊着一口气，像个死气沉沉的木偶。

“表妹。”

李径有些心软，他还是记着同慕漓曾经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的，不想看着她成为下一个姑母。

慕漓有些意外的抬头，李氏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更改，李径不可能改变说法，他突然的亲近让她有些迷茫。

“一直活在过去的人是没有往后的，你是，姑母也是。”

慕漓的眼神不再那么锐利且富有攻击性，她一直紧绷的脸色难得柔和了下来，却依旧不说话。

李径叹了口气，旁人说到底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心结难解，他这是自以为是了。

正当李径打算开门离开的时候，慕漓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你说，皇后无子。”

李径犹疑的转身，不明白慕漓想说什么。

“我明明有个弟弟。只是他死了，所以你们就觉得他是不存在的。”

慕漓在身体上突然感受到了陌生的情绪，心间有一瞬间的疼痛，手臂有些发麻，她不太懂如何处理这些情绪。

“你们都忘了，所以你们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算了。

你们都忘了，你们都刻意抹去他的存在。你忘了、舅舅忘了、高高在上的他，也忘了！只有我和母后记得，这才是我最愤恨，最不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