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块布上面蒙着灰,可上面的花纹依旧是繁琐鲜艳,小心翼翼的粉饰着太平,可现在这块布突然间被人撕开,把下面肮脏丑陋的内在表露出来,让企图遮掩的人无所遁形。
卓东说着就想起来霍家对溥窈葭做的那些混账过分的事情,一股怒气又直冲丹田,说道:“你现在也知道你父母曾经做过的事情,不管你以前知道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再让窈葭跟你们家扯上任何关系了!你别在这边给我假惺惺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作出这一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的样子,我不相信!保不齐那个苏佳瑶就是你爸妈派来的。你爸妈做事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曾经的恩人都能下手,更别说像来套我证据这种下流的事情了,我知道一旦我把那些证据都拿出来,你爸妈牢饭吃定了,你们霍家也从此身败名裂!不过你们别想着把我弄掉杀人灭口,那份证据,我可不止带了一份出来,还有很多的备份,更何况我们家可不是那些小门小户,随便你们家拿捏。”
霍煜宸听了他的这些话苦笑不已,也难怪卓东会这么想,如果是他的话
,恐怕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家。
“你走吧。”霍煜宸从来不将自己的脆弱情绪暴露在别人的眼前,他转身就要出门去。
卓东一开始还以为他听错了霍煜宸说的话,但是想看到霍煜宸是真的要把自己放走的时候,他一脸惊愕的喊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把我放走的话,我只要拿着那些证据,不管是将你们霍家告上法院,还是联合现在那些窈葭父母那边的股东,你们霍家都不会再有现在的地位。你还真的打算放我走?”
霍煜宸经历了这半天的时间,已经是身心俱疲,从骨子里面发出的疲惫,特别是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之后,好像浑身被无数人拳打脚踢过一样的酸软无力,他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他没有理会卓东的那些疑问,直接转身而走。
到了门口之后,一直守着的关景新冲了过来,谨慎的说道:“谷总闹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了,我们也不好拦着……”
毕竟谷敏舒还是霍氏集团的老总,关景新身为职工,的确不能强行扣人。
“我知道了,我妈那边你不用管,你去看看
卓东想提什么要求,都满足他。”霍煜宸淡淡的说完,自己就离开了。
关景新不明所以,只觉得今天的霍煜宸特别的奇怪,但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去找了卓东。
霍煜宸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把司机赶下去,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银灰色的跑车慢慢从医院驶出,像一道银色的流水,浅浅的泄入车流中。
霍煜宸的速度并不快,他此刻很是茫然,不知不觉就开到了溥窈葭从霍家新宅搬出来以后买的新房子的楼下。
自从他发现了苏佳瑶的真面目,也明白了自己真心的心意以后,他就会常常到这个地方来,从楼下看着溥窈葭的房间亮起那盏温暖的灯,迟迟不肯离去,甚至有时候在车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夜,好像自己这样子就在陪伴着她一样,好像她从来不曾离开过自己一样。
霍煜宸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溥窈葭已经完全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所以说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看到了苏佳瑶从卓东手里拿走的证据,而且选择了相信。
其实易地而处的话,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选择相信的,毕竟曾经他们两个人婚姻的
结合就是因为霍氏集团的管理层出现了问题,需要溥窈葭手上的股份和她父母的名望来维持霍氏的地位。
所以说现在他自己突然间发现了苏佳瑶的不对,然后回头来找溥窈葭。频繁表明自己的心意,怎么看都是当初结婚时候如出一辙的套路。
不管是他们两个人的婚姻,还是曾经的那场车祸,最后的受益人通通都是霍家。
这是比任何事情都要有力的证据。
现在造成现在的局面,他谁也怪不了,要怪只能怪自己曾经太蠢。
蠢在轻易相信别人,蠢在不相信她。
霍煜宸车停在树荫浓密的树下,虽然已经是深秋,枝叶瑟瑟,树叶都纷纷落下来,可还是不少的枝叶还在上面。
银灰色的跑车被树荫遮挡下来看不见里面的人。
霍煜宸头靠在了方向盘上面,没有人发现水滴落了下来。
对于宋乔来说司慕钧就是一个可以任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也可以说,无论她在外面怎么疯怎么闹,只要她想找到司慕钧,随时随地都可以。
当得知司慕钧和徐盛林都在花店的时候,宋乔就询问了溥窈葭的意见,是找个地方
汇合,还是直接去花店找他们?
溥窈葭想了想,然后说道:“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去皇城长安等他们。”
宋乔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跟电话里的司慕钧颐指气使的说道:“司慕钧,我跟窈葭在皇城长安等你们,你们两个速度快一点,不要让我们等的太久了,如果让我等太久的话,我会不高兴的,如果我不高兴的话,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
说完这一大段话之后也不等那边有任何回应,就把电话挂断了。
溥窈葭就算是现在的心情再沉重,听到耍宝一样的宋乔。也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跟宋乔说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要对慕钧哥哥态度好一点,你态度这么差,万一他转头喜欢别人不喜欢你了,你到时候可不要抱着我哭啊。”
“如果是那样最好啊,赶快跟我解除婚约,我是再也不想再跟司慕钧背着这个什么狗屁婚姻,害得我晚上都玩得不尽兴。”宋乔拨弄着包包上的流苏,有恃无恐的笑着,“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司慕钧他自愿的,又不是我逼他这么做的,他如果不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不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