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一直记得,是晨昏宫将自己带上,天哲选中他。
儿时的记忆如潺潺流水,轻轻涌过心田,带起丝丝缕缕的温暖。
那些遥远的片段,仿佛是昨日的梦境,又似今朝的晨曦,始终烙印在心头,不曾模糊,更不曾遗忘。
记得,深深地记得,那个威严而庄重的时刻,自己被天哲大人选中。
天哲,他是上界的圣主,如同苍穹之上的烈日,遥不可及,却又光芒万丈。他的存在,如同天地间的法则,不可违抗,不可质疑。然而,在这个光芒万丈的存在面前,自己,不过是一个渺小而平凡的孩子。
然而,正是这份渺小与平凡,让他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有些不适应,他明明那么弱小,可他还选了他,留下他。
那时候小小孩童愿意为了那份,为了那份心中的温暖,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可如今看,真是可笑至极,自己只不过徒有几分运气。
才能勉强入了上界人的眼,他们觉得自己污秽。
天哲的光芒如同炽热的太阳,既赋予了微生望舒生命与希望,又在他的世界里投下了毁灭的阴影。
他身处于这纷繁复杂的上界之中,却在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每一个思绪,每一个疑问,都在他的脑海中如狂风中的细线,一一被拉直,又一一断裂。
这里是高高在上的上界,他一个凡人本不该有的心,更不该对那遥不可及的圣主大人有什么。
他的手指,紧紧地趴在冰冷的台阶上,每一个关节都在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他的身体,无法支撑起自己沉甸甸的肉体。
最后还是彻底趴在了台阶上,任由自己的血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流淌在这片他无数次仰望却又遥不可及的地上。
这一刻,微生望舒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于命运,不能就这样放弃当初心声。
可,在这个上界之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存在,无法改变事实。无力感与绝望感,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身心,让他无法挣脱。
一刻
两刻
三刻
台下一具肉体完好躺着,天哲估量着今日流的血确实要多些。
神位上高高坐着的人神情微动,起身下台,华服震动亦如九天神界随之位移。
伏身在微生望舒侧耳念起古老咒语,一股来自下界与微生望舒灵力相似的灵力,四面八方涌来,集聚在微生望舒肉体里面。
古老生涩的咒语,天哲却能娴熟念起,记得上次使用,还是把微生望舒打的半死那次。
天哲念完轻蔑看着躺在地上微生望舒,想死?
可惜,在他的眼前死也不是容易的事。
天哲眼里目光是上位者无执无念,是慈悲为怀的心怀苍生慈者之眼。
近看他,微生望舒距离看,只有一丝冰冷带着锋利的目光,仿佛本来就是创世之神刻意留下。
一旁无辜牵连的珊瑚怒道,“他已经死了。”
微生望舒砸来如暴雨般猛烈,一次次狠砸而来,即是千年修得的灵体,也难以抵挡碰撞,自己的部分肢体被砸得支离破碎,化为无数尘埃。
身上那原本熠熠生辉的红色灵石裙,也在这一连串的砸也破损不堪,多处出现撕裂口。
珊瑚白里透红的脸庞,也在这一次次压击下变得肿胀不堪,仿佛被风雨摧残的花朵,虽然依旧娇艳,却难掩伤痕。
天哲抬手“你在质疑本座。”不用施展灵力,抬手便可随意摧毁这座大殿。
小小的珊瑚不在话下。
这株珊瑚是微生望舒送的,看到珊瑚,他想起那个弱小的人类小儿。
他抬手便没有任何动作。
“我和他缔结契约,如今契约我已感受不到,你是上界的圣主,我能骗过你吗?”
这架势,珊瑚熟,天哲每次惩罚微生望舒亦是如此,她可没有微生望舒那么强悍的体格,自己躲不过,唯独极力解释。
一个小小珊瑚,不能做出什么动作,她心里骂着,微生望舒快去投胎,然后修炼将天哲杀的嘎嘎乱跑。
天哲他是上界的圣主,微生望舒的咒是天哲自己使的不会不灵。
他才不能轻易死了,不然还有一万年谁陪自己过?
天哲无执无念心底的一角微微震动,他很快察觉,闭眼深吸一口气。
睁眼又是一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