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表拽住父亲的衣袖,又一次低声道:“那人是雷薄。”
华歆微微一愣:雷薄,以前是袁术的部曲,初平元年(190年)在袁术处,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儿子华表还年幼,难为儿子能记住雷薄的样貌,
不过那都是九年之前的事情了。
踌躇间,华歆开口道:“无妨,他应该不记得我们。”
雷薄是一个面相凶恶的大汉,穿着厚重的铠甲,这个时候他正在城门前端坐饮水,他的手下负责检查来往车辆,
拉着稻谷的,一看就是本地人的车辆检查十分简单,有的甚至问都不问就方行,
重点检查的还是华歆这种外乡人。
“姓名?”
城门前还有一个像是吏的中年男子,华歆的管事负责走下马车交涉。
管事微微弯着腰:“我们老爷姓华。”
“华老爷,一共几个人?”
管事算了算:“禀大人,一行十二人。”
“来皖城干什么?”
“走亲戚!”
吏用眼色示意士兵去检查,他拿出算筹——这东西由许多根竹子组成,有一巴掌大小,辅助吏计算数目。
一顿扒拉,吏给出一个数字:
“12个人,每人入城费五十,600。
四匹马,每匹马250钱,1000。
三辆马车,每车三贯。
一共是十贯零600钱。”
管事目瞪口呆:疯了吧!进城收十贯钱。
这年头一家普通家庭一年都剩不下二三贯,
人和马的进城费也就算了,虽然高昂,虽然比别的城池高十多倍,但还算是个价格。
但马车收三贯是什么鬼?
把车厢拆下来卖了都不值三贯钱。
士兵已经检查过车厢了,华歆等人走下了车厢,
管事赶紧过去汇报情况,华歆、华表、陶丘洪纷纷咋舌:
“真贵呀!”
陶丘洪摇头示意:不能随便缴纳!
显得他们有钱、与众不同,绝不是好事。
又让管事去交涉,
管事拿着一串钱,趁人不备,偷偷塞到吏的腰间:“大人多关照。”
咳!咳!咳!
吏咳嗽起来,面红耳赤,看起来也不像经常收钱的人,不过态度还是好很多。
管事问:“大人,为何马车这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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