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在兜率宫中静养,听老君讲道,与童子手谈,每日还要吃上两颗回灵固体的丹丸,直到第七日,才算恢复了元气,能够下地活动自如。
孙悟空下地的第一件事便是感受着经历大痛苦后开凿血肉形成的经脉的,现在感受起来是如此浑然自成,通过经脉,孙悟空可以尽情操控躯体内的所有灵力。
只是略有遗憾,开凿出这条经脉将体内的灵力耗空,并无充沛浩瀚的灵力供孙悟空使用,不过经脉既通,孙悟空亦是大喜,回头看向太上老君,唇动却无言,石猴不善以言表,便朝太上老君先跪而后拜,一连三叩首。
太上老君微微点头:“你这猴子倒是皮实,没白费老夫的精力和丹丸,若是那灵山如来晓得你这条经脉所成是拜他所赐,可是要睡不着了!”
孙悟空憨憨一笑,又猛然变了脸色。
“如来?”
孙悟空突然想起蟠桃盛会上如来示意那只六耳猕猴撒下弥天大谎的目的便是要向魔界妖族宣战,便问询起此事。
太上老君轻叹道:“你昏迷七日,又静养七日,佛门仙界联合已与魔界妖族宣战,大战已起。”
孙悟空问题问出之时,便已预料到此果,悟空双目微闭,无名之火自胸中而起,怒道:“为徒者,不可让无耻佛门作践了师父名声。”
孙悟空踉跄起身便要离去。
太上老君出言喝住悟空,摆手间,童子心领神会的将天界来的一纸战报送到孙悟空手边。
孙悟空双手微颤,接过战报。
“斗战胜佛合孔雀大明王菩萨、帝释天王佛、中天北极紫薇大帝、南极仙翁五人之力重创万妖女王,万妖女王断去三尺蛇尾,自损修为,仓皇遁去,斗战胜佛一人诛杀百余大妖,毁尽万妖窟;如来佛祖携其余准圣围攻魔尊重楼,重楼倾力而战,战至六日,不分上下,天地失色,玉帝王母携天界众仙强开天门,以自身法力为引,降下九天雷劫,如来佛祖合佛门之力结万佛朝宗大阵,借鸿钧老祖之力封印重楼及麾下魔神于察尔汗湖底;仙界众仙强开天门,遭反噬修为大减,非数年不能恢复如初,佛门准圣药王佛陨落,大罗金仙境佛陀折损过半,此役佛门仙界惨胜。”
孙悟空不断低头望着那封战报,又抬头望向太上老君,终究开口恳求道:“求老君向三界为师父正名!”
太上老君轻笑:“须菩提的名要由你这个徒弟亲自去正,你师父,等得起,也一定等得到。”
孙悟空神色黯淡,点头朝房里走去,走出五六步,太上老君开了口:“敬杯茶来,老夫授你些手段,叫你突破个大罗金仙。”
孙悟空报之一笑,却不为所动道:“悟空愚笨,师父教的本事足够悟个百年,老君好意,心领了!”
“没叫你改拜老夫门下,讲过了,老夫与你师父有些渊源,敬杯茶,叫声师叔,换个大罗金仙境,不委屈。”
孙悟空眼神闪烁,回头咧嘴一笑,童子将一盏热茶端了上来,悟空接过,双手奉于太上老君身前,恭敬的称了声“师叔”。
老君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孙悟空憨笑道:“师叔可要传小子些名头足的上乘仙法,光听名字便让人震上一震的那种,至于炼丹炼器这些,小子可不感兴趣。”
太上老君看穿了孙悟空的小心思,冷哼一声。
“你这个猴子真是鬼精,老夫这炼丹炼器之法不知多少仙界后生挤破脑袋都想学个皮毛,你居然还看不上。”
孙悟空咧嘴:“小子是定要上灵山战上一战诸佛的,若是仙术气贯长虹,那便是师叔脸上也有光不是?若是用那灵宝法器,仙丹妙药,赢了也不光彩,反倒叫人说咱胜之不武。”
“滑头!”老君对这机灵又不惹人厌烦的猴子喜欢的紧,“明日来正堂听老夫讲道。”
“讲道?”孙悟空挠头不解。
太上老君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佛门念佛经,道家讲道法,你师父亦是通晓释儒道三家之所长方进天道圣人境第一人,只闷头修习法术,为痴,痴者,入不了圣人境,怎么,不愿听老夫讲道?”
孙悟空双手合十,作了一揖。
“小子愿听师叔讲道。”
太上老君大笑离去。
孙悟空一夜未眠,盯着手中战报看了一宿,最终一拳砸在床榻之上,愤懑道了句:“这佛门行事,真是无耻至极。”由此看来,师父独踏灵山之时,佛门一众定也是以多打少,以阴招取胜。
天色将亮,孙悟空收起战报,朝正堂而去,孙悟空本以为自己来的算是早了,到了正堂才发现正堂已人满为患,大战后的天界仙家不少都来了兜率宫中听太上老君讲道,太上老君面向众人而坐口若悬河,孙悟空寻了个空的蒲团座下。
仅听了半柱香的功夫,孙悟空便失了兴趣,听不下去了,太上老君的奥妙道法在孙悟空耳中更像是那催眠的乐曲,孙悟空将背弓下两分,用前方一神仙的身体挡住太上老君的视线左顾右盼,忽闻一阵暗香,如沐春风,沁人心脾。
孙悟空眼神顺着香气来源寻去,隔三人位的蒲团上一席白衣,肌肤如雪,更胜白衣,有风袭来,吹动发丝,划过脸颊,堪称绝美。
白衣仙子察觉到有目光注视,侧目看去,恰好与孙悟空目光碰撞,这曾经在蟠桃园中定住七仙女而心无波澜只顾取篮摘桃的齐天大圣如今却有些心慌意乱。
仓皇躲闪的目光逗的白衣仙子一乐,笑出声来,如仙乐银铃悦耳,中间隔着位的三人也同时扭头看向孙悟空。
这让孙悟空有些许尴尬,心里暗骂了句“叫你来听道法,你没事胡乱瞟个甚!”
随后又将头昂了起来,轻咳一声,将尴尬掩饰,心中再骂:“跟那只呆子待的久了,真是毁老孙心境。”
抬头却又与太上老君目光正对,孙悟空也不知哪来的做贼心虚的慌乱,立刻又将头垂了下去。
太上老君不动声色,嘴角却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