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张启山没有有太大的动作。解九解决了这一段小插曲,怪不得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霍三娘恐怕难以对张启山俯首称臣。这让他想起以前在自己英国留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英格伦大妈的手,夹杂着听不懂的话骂他。
“真有意思啊。”张启山小抿了口茶。
“佛爷,你想对付他们吗?”解九恢复表情,沉默的问了句。
“霍家盘子里面的几个重要的马盘我串通好了,她这个当家一股小家子气,坐了几年了。该换换人了。”
解九意识到,张启山虽然是表面上的不露声色,但是里地的一些弯弯绕绕,他也清楚,甚至比霍三娘这个当家还更加明白。听到张启山讲述后面的详细的计划,解九假如是想保她的一派,也难以招架住这么猛烈的肢解。他基本上把整个霍家的支柱给弄得土崩瓦解。
他第一次感受到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的恐怖。
现在,霍家彻彻底底的处于崩溃的局面,霍三娘没有想到她那时傲慢的无心之举会害得如今地位不保。她本以为张启山是一个闷葫芦专挑软柿子捏的人,没想到这个人不仅瑕疵必报,而且老谋深算。
几年来的家族斗争,仿佛让她沉浸在一个井里,以为单纯的争斗只是划分一些好处给他们平息是非的手段而已。张启山竟成功将意念不同的霍家马盘牵头人拉拢起来,并一致对准她这个当家人。
后面的霍仙姑分析当年张启山对霍三娘的对局,意识到张启山用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手段。
共同的目的。许多人在为同一个目的而努力的时候,往往会抱成一团。无论各方是否各怀居心,还是明面上团结起来,是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当凭个人力量无法完成,往往这个时候会形成一个的统一战线。
也许霍三娘几年的飞扬跋扈,早已引得许多人侧目,有一种可能是在说霍三娘是因为霍婆婆很疼爱自己的儿子,爱屋及乌,她心爱的儿子成为了她的底牌,由于霍家是母系氏族,也只能是她当了主。
他们不约而同的将货物的数额,收缩压到极低的状态。BJ一派的淘沙客只能以更高昂的价格来盘。或者选择不卖。许多大单的生意,就此谈崩。下斗的或者出土的明器没有货主再愿意接手。掌眼(类似于名誉人)都跑了好几个。即使之后恢复以后,其信誉程度也是一跌再跌。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这个银行没人敢保证投进去的钱所得的利润有正比的回报了。“王八蛋!都他妈王八蛋!”霍三娘把东西都掀翻了,“都对着我干是吧?”“小姨,那接下来怎么办?”霍锦绣(后面的霍仙姑)。“把能挽回的东西收回来,把他们的盘口全查一遍!”霍三娘十分憔悴,满面愁容,再这样下去,整个都要垮完了。
她急需资金运转,这个庞大的家庭得以苟延残喘。
“婆婆还在BJ,锦绣,有劳你去看看,家里的事情别跟她说。”
马盘那些人成心对着自己干,自己人再去哪查也没不可能查到什么。于是她叫霍锦绣停下,“听说九门的狗五爷好善乐施,侄女,你去看看他能不能帮我们。”
霍仙姑去BJ王景府设宴请吴老狗来,这也有了他们后半辈子的爱恨情仇。关于他们的逸闻,这里为了行方便不一一赘述。
霍三娘瘫在真皮沙发上,如果此事不成,得另寻他者。
陆建勋觉得房子不怎么宽敞,左看右看,原来是少了些古董。他平时最喜欢收集一下小玩意,板纸铜钱银元,还有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
“这才叫一个大气。”他看着自己军务处的房间,很是满意。
至于军务,他不怎么管,从始至终有张启山管理,自己没法插手。得问问长沙城的,军务处理的怎么样,这里并不是他有多关心这些,看看属下的治理,上报抬高自己罢了。
“长官,有一个戴着皮帽,看着像商人来找。”
“怎么了?”
“那人执意来找。”
“怎么上一次没听到?”
“上次您…您出去了。”
陆建勋这才想起上次出去逛妓院去了,有些恼火给了这个年轻士兵一巴掌,“处理公务肯定要外出巡逻,知不知道?这个叫官民一家亲。委员长也提倡过。”
那年轻士兵摸着自己打红了的脸,说长官,你还要见他吗?
“叫他进来看看有没什么屁事。”
听着门外士兵拖沓的脚步,陆建勋有些恼火,这个不速之客竟敢打扰自己的宁静。
“进来。”
见来者带着一副蓝色瓜皮帽,眼睛东瞅瞅西瞅瞅,很贼眉鼠眼。有些胖。倒有那么一些商人的样子。
“你谁呀?找我怎么了?”
谁知道这个胖子就猛的跪下来,朝自己磕头,嘴里喊道:“长官!长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青天大老爷!张启山他谋财害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