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念了一会丈夫,想到暖宝的尿布要换了。
刚转头看向暖宝儿,就发现暖宝伸长了脖子,看着窗台的方向。
她好奇的顺着小孩子的视线看去。
窗台上除了一轱辘黑色麻线,就只有一个破瓷盆,里面种了两株冬凌草。
毕竟是寒冬腊月天,两株冬凌草干瘪瘪的。
汲取不得阳光,像是发育不良似的。
那么她小闺女在看什么?
李红袖解开暖宝的襁褓,给暖宝换上尿布,“宝宝在看什么?”
暖宝:……
糟糕,被发现了。
她歪过小脑袋,冲着李红袖甜甜一笑,开启惯有的装傻模式。
雄株草:“那个人类幼崽一定是被我帅气的外形吸引了。”
雌株草:“你一天不骚就得死是吗?”
雄株草:“人类幼崽长的太慢了。”
雌株草:“废你娘的话,人类寿命几十年,长的太快多没意思。”
雄株草:“草草我就纳闷了,几十年都不会无聊吗?”
雌株草:“会吧……”
暖宝听着他们的谈话,咿咿呀呀的附和着。
经过她一晚上加一上午的观察,发现两株草草是夫妻,他们都是冬凌草。
它们有自己的花草王国,国王是食人花。
昨天夜里她醒来喝奶奶的时候,那个草叔叔还威胁她说:“小瘪崽子再偷看我们夫妻睡觉,老子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给国王做下酒菜。”
她觉得草叔叔是在吹牛,因为它们那么小,她的一只小jiji就能把他们踩到。
而且她认为草叔叔有暴躁症,还有妄想症。
张秀香进来拿暖宝换下来的尿布。
李红袖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三嫂,太辛苦你了,谢谢。”
张秀香红着脸,小声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嫁过来的时候,铁蛋刚出生,那时候铁蛋的尿布不都是你洗的?”
李红袖想到两年前,脸红了一下。
张秀香已经端着盆子出去了。
李红袖不由得想到两年前,她和四哥刚刚结婚。
那年也是冬天,铁蛋出生。
她每天都要洗一家人的衣服,铁蛋能喝能尿能拉,一天要十几块尿布。
她那时候胃浅,闻到那股味道就干呕的胆汁都得吐出来。
第一天她一边干呕一边艰难的洗完了所有的衣服。
当天晚上,江老四就发现小媳妇脸色黄蜡蜡的,硬问出来缘由。
从第二天开始,江老四上午没命的干活,总是比别人提前半个时辰结束,跑去井台边帮小媳妇洗尿布。
如果说当初结婚的时候,李红袖心里还存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不甘心的话——
那么在那个冬天,江老四连续洗了铁蛋一个月的尿布后,她便彻底的倾心于江老四了。
选男人,首先是疼媳妇,其次是有一颗上进的心。
恰好,这两样,江老四都有。
李红袖心甘情愿做江老四的媳妇。
并且,幸福且满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