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巴。
小人儿还在心里消化这些恶毒的话是什么意思。
雌株草:“是啊暖宝,你二伯母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呢?我们花草族从来不会对花草幼崽说这种话的。”
暖宝终于明白过来那些话的意思。
她亮澄澄的大眼眶顿时就红了。
肉呼呼的小手手揉了揉眼睛,随后捏起小拳头,“二伯母真是太过分啦!”
雄株草:“对!小崽子你过来,叔叔教你骂人,保证骂的恶毒娘们狗血喷头。”
雌株草:“……”
暖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蹬蹬蹬跑进了堂屋。
已经进去堂屋的秦西延抬头看了暖宝一眼。
看到小暖宝眼睛都是红的,好像是哭过了。
他心里涩涩的。
情不自禁的动了动手指,想要安慰一下暖宝。
可是想到自己……
郑招娣这么不喜欢自己,迟早要把自己送走的,他不想现在和暖宝太好。
否则,到时候,他们都会伤心的。
他这样的人,大概就不配有朋友吧。
因为他连家都没有。
在周家村的时候,偶尔周叔叔带他出去散步,他都能听到小孩子们背地里说他是野孩子。
他是残疾的野孩子,暖宝是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宝,他们不是一种人。
秦西延深吸口气,冷漠的别开了目光。
暖宝走到秦西延跟前,在他轮椅前蹲下来。
手背上坠着几个小窝窝的手指,慢悠悠的伸进小兜兜里,摸索了半天,大眼睛骤然一亮。
她皮肤白皙,黑黢黢的眼珠就更加清澈无辜。
现如今遽然亮起,就还像是茫茫黑夜中,亮起来的一盏灯。
不是蜡烛,不是煤油灯,是以前家里那种从欧洲进口的水晶灯。
会将黑夜照亮成白昼。
暖宝小手指指尖捏出一块糖,“小哥哥,这是大队长伯伯给暖宝,暖宝留给哥哥吃的。”
她小心翼翼,手指灵活的剥开。
举起来,“哥哥,你吃。”
她笑眯眯的,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但是显而易见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秦西延咬咬牙,狠狠心,忽然打开了暖宝的小手。
小丫头手里的那颗橘子糖,滚落在地面上。
地是黄土地,尘土飞扬,橘子糖表面立刻沾满了一层土。
暖宝呆呆的看着地面。
站起来,小丫头显得十分局促。
她两只小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小脚丫丫用力的扒着鞋子,眼睛酸酸的,像是帮娘拉风箱的时候,浓烟熏进了眼睛。
不一会儿,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顺着小姑娘可人的小脸蛋,叽里咕噜的落在地上。
秦西延的手,倏地握紧。
他现在好后悔。
暖宝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做了什么?!
这是在伤害自己世界中仅剩不多的一点点善意啊。
他干涩到脱皮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他想要道歉。
可是暖宝蹲下去,小心的捡起地上的糖。
她消化掉了自己的坏情绪,仰起头,笑靥如花,“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暖宝去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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