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却很是淡然,慢悠悠的端着茶盏慢慢的品着。
下人引着许宛秋进来。
她规矩的福身行礼道:“主子爷,周大人。”
周颂年一见到她,俊脸立刻笑开了颜,也不顾沈行知还在场,便连忙向她走去。
“阿秋!”
说罢,更是伸手握住了许宛秋的手。
沈行知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星目微眯,眸色遽冷,很是不悦!
许宛秋被他这么一牵,手更像是被开水烫着般,连忙将手抽了回来,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低声的说道:“周大人,我只是一个丫鬟,你这么做,有违身份。”
周颂年眉头一皱,神色讶异,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态度改变这么多,眼神看向沈行知,突然明白过来,阿秋应当是顾及到他了。
他悬着的心微微松了松,说道:“阿秋与我这般客气,可是还在与我置气?置气我寻你寻得慢了,让你受苦受委屈了。”
许宛秋连连摇头说道:“不,这与你没关系,这是我的命,怪不得谁的,更何况,在这里也是挺好的。”
虽然说身心受了点罪,但,至少也不用回去嫁给一个她不想嫁的人。
更何况她如今拜得唐前辈为师父,来日必定可以挣得自由身。
她想要的自由不是任何人给予的,更不是依附于任何人,而是她可以靠自己,真真正正的做到自由。
周颂年听她这么一说,更是着急,平日里的温润有礼也不见了:“你的命哪里是这样的命?!你应该是状元夫人!应该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岂是在这里为人奴婢!”
说罢,又是欲伸手拉住她。
许宛秋连忙往后退一步说道:“周大哥,你我的婚事早已就不作数了,我自认出身卑微,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是识大体懂礼数之人,如今你更是状元郎,理应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周颂年被她说得无所适从,神色很是忧伤的说道:“我考取这功名,除了光宗耀祖之外,就是为了你,可如今你竟说出这种话,阿秋,你当真是要把我们之间的过往都不作数了吗?”
听到这句话,许宛秋抬头看他,俊秀的脸庞尽是悲伤之意,她突然有点迷惑不解,之前她与周颂年并未有过多的感情沟通,他何来的对她如此用情至深?莫不是她之前都不知晓?!
她曾经也不是没与他说过悔婚的事情,他当时也只是当笑话般就过去了,并未如此的伤心欲绝,怎么这次却反应如此不同?
周颂年见她依旧不肯松口,便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说道:“阿秋,你不必顾虑太多,沈大人答应我了,只要你答应跟我走,他便不会拦着。”
他这么一说,许宛秋登时一愣,忘了挣扎,抬头转而看向沈行知。
却见他端坐在高椅之上,那样的清贵无华,那样的高高在上,就连看他们的眼神,都那般的冷然和不以为然。
沈行知看向她,知道她的疑惑,放下茶盏,手指轻扣着茶碗把玩着,说道:“不错,我确实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