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房内,皇帝身体也略有疲乏之色了,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争辩,揉了揉眉心,点了一直安静听着的沈行知:“你自己说说。”
今日御房这一出都是围绕他,他倒好,一副置身事外闲得好似旁听与他无关似的。
沈行知上前行礼:“回圣上,诸位大人各说各有理,不过,下官的没什么意见,一切听圣上定夺。”
皇上让他去边境,他就去;
皇上让他留下来,他便留下来。
如今的局势,皇帝定然是不会让他走的,攘外必先安内,再者,他如今并非将帅,挂帅出兵,岂不是被外敌笑话承唐无人可用?
说得圆滑,皇帝没好气的说:“在朝这些年,连主见都没养出来!”
“圣上教训得是。”
沈行知深知皇帝并不是真的训斥他,便借着皇帝的话顺应了下来。
“罢了,你且把玲珑阁的事给孤好好解决了再说吧。”
皇帝大手一挥,便让他们下去,但却独留沈行知下来。
“孤听莫尚和永乐侯说,在北城时,你曾带了一个女子是你同门师妹,乃神医唐川断的弟子,医术得神医真传,也是妙手神医,可有此事?”
准备的说,是莫如山在御前告大状,哭哭啼啼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此事还未过,贺北羽便进宫与他提起莫如山告状时提到的那个医术了得胜过仵作的唐川断弟子。
若不是贺北羽这么一提,他还真没注意到。
“回圣上,确有此事。”
北城的事闹得那么大,沈行知也早有心理准备皇帝会知晓的。
“爱卿也知晓这些年孤被头疼症所困,当年宫变御医院死了几个御医,自那次起,孤和皇后的旧疾都无一人能缓解,孤想宣她进宫,为孤和皇后诊治一番,爱卿觉得此法是否可行?”
皇帝甚至江湖上的人与朝堂的人完全不一样,可谓是大相径庭,那些人自由潇洒、从不犯法,也不畏皇权,施压那一套不管用,当年他们就皇帝亲自登门了,唐川断依旧不肯为他们诊治。
如今唐川断请不来,他的徒弟应当不难吧?
沈行知回道:“回禀圣上,微臣师叔的师门有严令,但可以尝试一番。”
皇帝一听,顿时大喜,连说了几声好,龙颜大悦:“若是能让孤和皇后的旧疾有所缓解,孤重重有赏!赏她,也赏你!”
沈行知谢恩后便退下了,出了御房还未走到宫门口便见到柳千山进宫了,他柳将军的长子,也是武将,不过还不曾带兵出战,皇帝宣他前来,想必是给边境柳将军派援军一事。
两人本就不熟,沈行知更不想与他打照面,于是纯当做没见着,直接出了宫门。
而宫门外,贺北羽抱着一只通体红色的小狐狸站在他的马匹旁边,闲散的逗着那只小狐狸。
这只狐狸他认得,是次狩猎贺北羽和许宛秋在山林走失的时候抓到的。
沈行知凤眼微眯,眸光遽然冷了几分。
见沈行知过来,贺北羽淡淡一笑:“沈大人,看来圣上对你还是偏爱有加,你看我等都被赶出来了,还非得留你再多说几句。”
“下官惶恐,自然是比不得侯爷的,不知侯爷在我马匹旁,所为何事?”
“自然是在等你啊。”
贺北羽大大方方的应了,人都堵在他马匹边上了,自然是为了堵人,难不成这么大的宫门口他还非得与马匹挤在一处站?
“侯爷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