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终于是放开她,看她挪下了床,才说道:“你以为的小把戏瞒不住我。”
“我,我没有……”
“秋芸病了个把月,红袖嬷嬷躺了十来天,你说……怎么的这么巧?”
沈行知侧目看她,摆着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实则眼明心清得很。
听他这么一说,许宛秋心里咯噔一下:“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府里上上下下岂有我不知的?”
许宛秋听着他这话,也觉得在理,只是不清楚自己明明做得很隐蔽了,为何他还是能知晓。
见她没话说,沈行知眼睑一抬:“这些都是师叔教你的?”
以前见她在府里受了委屈也不曾怎么还手过,他还以为是个软包子任人捏呢。
许宛秋乖巧的点头:“嗯,我只不过略施小计,没有害他们性命。”
听罢,沈行知啧了一声,看她的眼神都很是看不起:“就这点出息。”
若是换做他,杀了干净才是好。
留着以后还是祸患!
许宛秋咬了咬下唇:“我是怕害了他们性命,要偿命的。”
她的命可比他们值钱多了,他们只会勾心斗角耍手段,她还能行医救人,若是因为他们把自己搭进去,那才是不值当的事呢!
沈行知嗤笑一声:“你倒是想得周全。”
许宛秋没明白他的意思,也没细想下去,她更关心的是给他医治之事:“那明日还施针可以吗?”
“不可以。”
沈行知摇头:“明日我和云晖要出城一趟,约莫半个月才能回来。”
说罢,喟叹了一声,身体舒展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重新躺下,闭目睡觉。
*
柳府
柳颜有些失魂的盯着跟前的花草,在这凉亭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了。
丫鬟在一旁也不敢吱声,上回郡主从宫里回来,不知被什么吓着了,回来每每都做噩梦,病了好些天,才好转一小段时日,这些时日也时常这样失魂落魄。
“郡主,右相府来信了。”
听到“右相府”三个字,柳颜即刻回过神来了。
“拿来。”
兴许是沈行知的信,那日他那般对她,想来应当是觉得不妥,来信与她赔不是了吧?
若是这样,那她也能当做无事发生,只要他心底有她,不管如何,她都能忍受。
拿过信笺,她眼底却滑过失望。
不是沈行知的,是沈清瑶的。
看了信笺才知道,这个表妹又惹事了,被关了禁足,传信给她,让她去解救。
这等事情也不是一两回了,先前便做过,沈清瑶被禁足,传信与她,她上右相府跟姑母说些好话哄着,然后就可以带沈清瑶出门了。
这沈清瑶确实也烦人得很,若不是因为她是沈行知的妹妹,她当真不愿搭理她这个脑袋天真又爱惹事的表妹,在她看来,沈清瑶就是仗着有三个哥哥,平日里蠢些也没事。
但她确实也需要这个表妹来维持关系,姑母虽说是亲生的,但是毕竟姑母一心向着右相府,好在还有沈清瑶可以利用,每次借着沈清瑶这个理由,她总有机会去右相府,去到右相府便能见到沈行知。
前些日子听闻沈行知府里来了个丫鬟,还深得他青睐,这个事情盘在她心口许久,若不是那个丫鬟的事,她也不会着急着去走下药这条路。
趁这次过右相府,倒是可以好好看看这丫鬟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