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您今日还说,是您自己胡乱给侯府树敌,想要赎罪给我的母亲求平安。”
“又因着同周府有过龃龉,担心周夫人会不见您,就狠心将自己伤成了这个样子,算准了周夫人会因为见不得伤者而开门迎你入府。”
“原本我昨晚已经写了帖子送到了周府,可白姨娘您非要用这样的方式,还说是自己造了孽,理应自己来解决。”
“早知道就不该听您的,如今您这么一闹,我母亲的病又该怎么办啊!”
最后一句话,苏灵婉瞬间情绪爆发,哭的撕心裂肺。
围观群众们都快看呆了。
很快,便有人再度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与刚才的立场完全不同。
“瞧瞧这可怜见的,三小姐还是个孩子啊,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都知道三小姐呆呆傻傻了那么多年,心智如孩童般。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干净的,怎么可能那般恶毒?”
“从来只有大人骗孩子的份儿,哪见过孩子能将大人耍的团团转的?这又不是亲娘,怎么会自愿被骗!”
“三小姐说的也对,既然想要求死,何不拔腿直接朝着石狮子撞?非要踉踉跄跄的跑那么一段路,不就是等着别人拦着吗?”
“哈哈哈哈,你一说这个我就想笑。那白姨娘跑了那么长一段路也没人拦,你看她不是好好的立在原地擦眼泪吗?哪里有要撞柱子的意思?”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起,白姨娘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晕过去了。
然而身后的藤条也都在努力的朝着自己的身上扎,疼的她想晕都晕不过去。
“原本是与我家老爷商定,等他给后宫娘娘们请过平安脉后,便拿着三小姐来求我们登门的帖子入侯府去,给侯夫人仔细检查检查。”
“可侯爷非要让自己后院的妾室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何缘故。”
“难道是想要用这样的法子,绝了我们夫妇入府给侯夫人诊脉不成?”
“看来,这么些年,侯夫人的病的确是蹊跷得很啊!”
镇北侯此时就站在原地,感觉四周的视线都在朝他一个人身上瞧,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此时的他恨急了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妾室,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就知道给他添乱!
可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就连皇帝身边的李公公也在瞧着,他不得不站出来表态。
镇北侯抖了抖自己的衣袍,迈着官步走到了周夫人对面十步远的地方站定,认真的作了个揖。
“都是本侯爷治理家宅无方,让周夫人看笑话了。”
“此次本侯爷也确实是带着府中姨娘道歉的,还希望周夫人看在本侯的诚意上,原谅府中姨娘早些年的鲁莽。”
“说起来,周夫人同本侯的夫人也是手帕交,感情甚好。”
“若是周夫人能不计前嫌,还请周夫人及周大人过府给内人仔细查一查身子。”
镇北侯心想,自己已经将架子放的如此低了,周夫人自是不好端着了。
毕竟自己可是世袭的镇北侯,周太医说白了也只是个小官而已,哪里敢真的与他抗衡。
哪知周夫人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