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沈氏嘲讽地笑了,“若你能让我的儿子活过来,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去拿着刀将赵氏那个贱人剁碎喂鱼;将借我沈家的在三十万两还来;我就同意。”
孙椿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沈氏提出的这些条件,他哪一样都不可能做到。
“我知道你讨厌赵氏,她在庄子上关着,我这就让她给你道歉。”孙椿的哈腰说道。
就这么个男人害的她丢了性命,丢了孩子,不知道当年到底看中他哪一点了。
现在看到孙椿,沈氏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吕大人拍了下惊堂木,道:“沈氏手里有你亲手写下的借据,你可还有话说?”
沈氏道:“这借据确实系孙椿所,民妇有证人,当日所之时二叔孙天佑也在场。”
当日,是个晚上,沈家大舅哥答应了借银子,却要求自己打一张欠条,要求有个中人,沈氏还不太乐意,他心里也有点烦,但考虑到自己的前程,也就同意了。当时只想着既然二叔做了见证,那族里都知道沈家这位千金女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他会得到族中更多的支持,也就没多想,沈家这些年也没开口问过银子,现在一开口要这么多银子,他哪里拿得出来?
很快将孙天佑带了过来,证实了沈氏所言句句属实。
大夏律规定其负欠私债违约不还者,五贯以上违三月,笞十杖,每一月加一等,罪止笞四十;五十贯以上违三个月笞三十,每一月加一等,罪止杖六十,并追回本利给主。
周正道:“孙家这银子已经借了十余年了,分未还。大夏律法有规定,百日不偿,合徒一上,更若延日,及经恩不偿者,皆依判断断及恩后之日科罪如初。”
言下之决,当追偿,若还不完,就判服劳役一年,然后还要归还所欠的银子。
沈氏道:“赵氏趁我生产时将幼婴换做猪仔,孩子抛弃,是以民女告赵氏有杀婴罪。”
又将赵氏提来过堂。
赵氏看到沈氏那一刻直接跪了下去,口中犹道:“求求你放了我,你已经死了,还纠缠我做什么?”
她头都磕破了。
沈氏却问道:“赵氏,我的儿子呢?”
“哪里来的儿子,明明是你自己忍不住寂寞,帮猪私通,生下了个孽种猪仔,你不记得了吗?”
现在赵氏,早已经不再有当初的亮丽光鲜,就像一个讨饭的花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生的不是猪仔,是个男婴。”杜鹃看到赵氏那颠狂状,知赵氏这是无力回天了。自己主动站出来做了人证。“赵氏让我把男婴扔到河里溺死,我不忍心,放在了闹市,那男婴手上有个像指肚大小的褐色胎记。”
董姨娘也站出来说道:“没有生猪仔,是男婴,赵氏让奴婢在老夫人面前做的伪证,谎称小公子死了。”
孙椿听到这里,照着自己的脸就是几个耳光。然后扑过去对着赵氏就是一顿拳脚相向。
“你这个毒妇!”
赵氏看看孙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心急什么?你一直不都想让我给你生儿子?原来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我毒妇,你比我更毒,你后面没有娶我,我也没机会对沈氏下手。你想要沈氏千金的银子,又觉得她不够风騒,我天天取悦你你又嫌弃我没银子,你没撒泡尿看看你自己,配不配让女人喜欢?你配吗?你这一辈了都不会有儿子了!”
肯定是不会有儿子了,赵氏早在他的饮食中下毒。他找了多少名医诊治,却没有一点好转迹象。
赵氏又指着杜鹃道:“你这个贱人,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心里没点数吗?”
赵氏又大笑起来,空荡荡的厅里回荡着她的笑声,让人觉得寒碜的慌。
“杜鹃,你干得好。”赵氏紧盯着杜鹃的隆起的小腹,“孙椿现在终于成了这京都城里最绿的王八!”
杜鹃吓得魂魄散,惊叫道:“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什么?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这顶王八帽子他戴的乐意之极。”赵氏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你,老娘现在还是进士娘子。都是你这个狗东西,花言巧语……”
孙椿听得冷汗直冒,幸亏差役走过来,将她的嘴塞住了。
大夏有律法规定擅杀子,黥为城旦舂。
“民妇要和离!孙椿此人,不堪为夫。”沈氏说道。
沈氏冷笑道:“你不想和离也得和,归还之前欠债三十万两,若不归还就将你的五亲六眷都赶出府,让他们没办法过这个年!”
说着将和离扔在他的脚边。
孙椿无奈,唯有画押同意了。
乔姨娘拉着董姨娘一下子跪在了大堂上,道:“我家主子沈氏已经和离,我等本是沈家的家生子,请老爷准许奴婢与奴婢生的女儿同夫主孙家义绝。乔姨娘说着,抓住孙椿的手指在断亲上画了押。”
孙椿面如死灰,但也明白大势已去,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吕大人看此情形,唯有吐出两个字,“准了。”
从官府出来,沈家人带着好多辆车,来到孙家,进了门,按照嫁妆单子上的东西,能搬走就搬走,不能搬走的,当场就砸了。
“这青石板,这玉兰树、香樟树都是我花了银子买的,都带走。”
众人又挖起树来,但这些树不同于其他的家具,孙府还挺大的,沈家目前在京里的小四合院根本栽不了。
沈氏就问孙滢这些树的去处。
孙滢道:“孙氏学堂也建得差不多了,先使人将部分树种上。”虽然族学也是孙家的,她就是恶心下将军府里的一干人等。
赵老太太追着孙滢骂了一路,“自打你回来,事事顺着你,人倒好,黑心肝的,你看看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事。”
孙滢不过一笑,“假如我去了道观,只是个吃斋念经的姑子,只怕被你们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府上能有今天,不是各位自找的吗?若非老太太当初非要将赵宝珠带来,不就什么事也没了?你母亲生产时您就真的爬不起来了。任由赵宝珠为所欲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