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狗屁的冷静自持,简直是……下……流。
她又回头看了下,丫头们都有数十岁远在后面跟着,这下才稍稍心安一点。
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陆虞将斗篷帮她系好,复又拉着她的手,向老太太的松鹤堂而去。
老太太已经起床了,进了大门他们就看到室内灯火通明,仆众们都在清积雪。
相隔五十步的距离,陆彬带着孙珍跟在后面。
陆彬望着孙滢和陆虞牵着的手脸上晦暗不明,还真有伤风化,大白天当着家里面这么多人做出这样的事!
一定是孙滢主动牵的四叔,要不像四叔那么高冷矜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当着众人牵新婚妻子的手?
他这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她还是忘不了我。要不怎么可能走得那般慢?
孙珍的眼光也落在孙滢身上,做为过来人的她最清楚孙滢那走姿代表着什么,这回真是忍不住酸了一回。
陆虞虽然瘦,但一看就是长年习武之人,猿背蜂腰,走路的姿势自信又不桀,虎虎生风,一看就是好体力。不像自己的这位,中看不中用。孙滢过了洞房花烛夜就“病”,都说女人最懂女人,她最清楚不过,那是什么病。
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孙滢就是个騒狐狸。
孙珍想着些风牛马不相及的事,下子就看到孙滢和陆虞给老太太行了礼,问了安。老太太就拉了孙滢的手,直嚷着太凉要手炉。
青檀忙将手炉递了过去,老太太又嫌那个手炉不好看,直接给了个内造的银行炉。
孙珍知道这个手炉,是宫里皇后娘娘才赏下来的,就两个,一个给了李大夫人,一个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对孙滢是真好,估计是怕她回孙家被看轻吧。
“将箱子里那两件野鸭子毛大氅找出来……我记得还有件白狐皮的,滢丫头今天就穿狐皮的吧。”老太太说道,又吩咐人道:“……”
孙珍内心一阵激动,今天算是赶得巧了,也沾一回光,有件野鸭子的也不错呢。
却听老太太道:“将两件野鸭子给四夫人包起来,平时出门的时候穿。”
孙滢笑着谢过老夫人,就告辞了。
孙珍气得紧紧地掐住了陆彬的手。
“你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太太行礼。”陆虞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十分不悦地说道。
老太太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道:“不是祖母上了年纪变啰嗦了,你们也要注意场合,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孙珍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到砖缝里去。
陆虞和孙滢也是拉着手进来的,她是明明看到老太太十分满意。
她就是效防了他们,才去拉的陆彬的手,没想到这就教训上了。
李夫人上前给了她一巴掌,怒骂道:“你个丢人眼现的东西,才放出来,又不安分了!”说罢又向老太太赔罪,声称是自己没教好儿子。
老太太不想一大早就训人,这才罢了。
李大夫人不禁怀疑她把人放出来就是给自己添堵的。
可她真是气不过。
难道就只有孙滢需要穿华丽的衣服,她不也是常常进宫,周旋在一干命妇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