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没有说话,孟阳能够这样一直蒙在鼓里也好,至少我不用担心以后隐瞒不住的时候他会怎样质问,与其让他在我伤口上撒盐,不如就当她还在身旁。
“晚上喝点?”孟阳见我没有言语,提议道。
“喝什么啊,我现在是闲人,你丫可得上班,有空的吧。”
勉强笑了笑,我需要时间来消化发生的这些事,并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自己的朋友,在这座城市里漂泊的人,哪来的自由?
又聊了几句,我们便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
个人用品都被我用牛皮纸袋装好,
细细数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我走之后,早晚有天会有人坐到这个位置上,做着跟我一样的工作。
桌子最底部的那个抽屉,到了被打开的时候,我曾一度认为这个抽屉不可能再打开的,想不到竟如此之快……我一直在熟悉没有了佟雪的生活,而生活却一次次的让我遇见她,然后想起她。
轻轻吹掉相框上的浮尘,擦拭过后,眼角发酸。
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坚强的,可在内心深处依旧会有软弱。失业这件事儿,在其他地方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北京,却是。
因为工作跟生存息息相关。
它关系到房租,关系到能否安心的吃饭,更关系到,能否留在这座城市里。
有很多的话想说,却没有一个可以听我倾诉的对象,大抵这就是孤独……
将装裱了我们天真的相框扣在牛皮袋中,小心翼翼地用棉布将其包裹,既然忘不掉,那就把它还有她都藏起来。
时间,不一直都自称包治百病的吗?
从张梓琪那里要了一份离职申请,填到离职原因的时候,我顿了顿,想不出该怎样形容自己离开的情境……
“北京太大,容不下我。”
最后,很任性的写下了这句话,因为我真正想到了要离开这座城市,也许是因为懦弱,也许是因为倦怠,也有可能是我忍受不住生活所带给我的困境。种种情况不一而足,但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可能像条被人抛弃的狗,狼狈地离开北京。
“明天你帮我把这个给我师傅吧,明个我就不过来了。”我对张梓琪叮嘱道,打从心底,我就厌倦告别。
“你……还好吧?”
没有回答她,在她有些复杂的目光中,我提着牛皮袋离开了乐平。
站在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四年青春,就这样没了,说不出什么感觉,但绝对很难受。
挤在地铁里,感觉一切是这样熟悉,原本的厌倦如今看起来是如此亲切,有些时候,只有失去才会让人明白什么是珍惜。
未来的日子我还会随着人潮挤上地铁,但不再是赶往乐平。
‘叮……’
手机短信提示音将我从臆想中拉了出来。
由于手机是新换的,还有很多人的电话号没有存储,点开一看,猛地一怔,以至于牛皮纸袋都被我丢在了地上。
“听说你失业了?恭喜,恭喜,不过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