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
月光沉沉积在苍冷的海上,漆黑的庞然大物碾过极北的海
带着泡沫的水花拍击在形状狰狞的暗红色礁石上。钢铁的船只如同一柄锐利的剑
将这片冰川自古以来的安逸撕破一道裂口,停靠在新修的港口上。
两个穿着厚重大衣的人站在破冰船甲板上
遥望远处那一片宁静的暗蓝色。有人正陆陆续续从船上搬东西下来
在这极度寒冷的地方
没有人愿意发出声音。
冷。
空寂。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其他正在活动的人
思维都要在这冰与海的天地里冻成一片
只有在厚重的衣物里逐渐变得僵硬的手脚在提醒着人类,这里是——极地。
那两个穿着大衣的人里,有一个向远方的冰川伸出了手。
“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到据点的时候,她在温暖的房间里搓了搓手,将挂在脖颈上的海蓝宝石握在手心,感觉到几乎快要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那位先生热衷于一些老旧的事物,于是这冰川上的科考站里竟然还修建了从未用过的壁炉。
都什么年代啦
乌丸先生,现在是日新月异的科技吞咽旧的习俗、将过去的一切侵蚀得分毫不剩的新时代,您该不会想在这里烤火吧?
墙上挂着照片。
有的是正在挖掘的遗迹的照片
有的是属于科考站人员的照片,还有的是毫无特别之处的、空忙的天与海见所映照出来的冰川与倒影的照片。
“Gin。”
这位大约四十岁、但神态依旧年轻的女性终于缓过来
对站在房间另一侧
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年轻人说:
"我一直在想
这片海的冰川里有无数我们见过的、未曾见过的生物,它们是被时间冻结、留存到现在的奇迹
被漫长的时间淘汰的物种终究掩埋在了地曾和深海里,而人类踏着千万年累积的阶梯一路向上,抵达现在,俯瞰被封冻在历史这颗琥珀里的失败者……然后去追寻更加真实的永恒、所谓的长生不老。”
黑泽阵正在看挂在墙上的照片
在某张面孔上久久停留
又在那个女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毫无留恋地移开视线。
他问:“你想说什么
稻草(稻草酒
VinDePaille)。”
代号为稻草酒的女性托着脸
在脑海里描绘着什么图景:“你见过黄昏的冰川吗?就像被烈火灼烧过的天空与海面
周围的一切都在离你远去
你往冰川深处看去
却什么都看不到。我记得
在乌丸先生的家乡
日本
有叫做‘逢魔之刻’的说法。
”
她的发音并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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