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刺史府里,秦慕白看到后院的军屯里一片喧哗,似在忙碌,许多车子正在装点,人马在集结。殷扬披着将铠,正站在点将台上训话,数百名军卒列队站好,仔细的聆听。
听到他的一些言语,秦慕白方才明白,原来他们这时准备押解犯人启程前往长安了。
“这么说,我还得抓紧时间了。”想了一想,秦慕白找到了李恪。
李恪正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看到秦慕白进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瓮声道:“你又来啦!”
“是啊!”秦慕白笑嘻嘻的走上前,说道,“这么忙啊,那我不打扰了。”
“不许走!”李恪恼火的哼道,“不是答应给我帮忙的吗?明天大清早殷扬和权万纪就要去京城了,薛仁贵还要被你带走。刺史府里刚刚裁撤了一批官员,我府里人手不足,没说得,你非得帮我几天不可。”
“你这是以权谋私啊,吴王殿下。”秦慕白笑道。
“这话从何说起?”李恪不解的道。
“你让我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来给你做事。不是以权谋私是什么?要不你也给我开一份薪饷吧,就当是雇佣我了。”秦慕白呵呵直笑。
“嗤,真是受不了你。”李恪无奈的摇头笑,说道,“说正经的。刺史府的法曹刚被罢了职,新任的官员还要等权万纪他们去了京城交接了人犯,朝廷审核案情完毕后吏部才会重新委派。在此之前,你就帮我的忙暂时兼领法曹吧?我看你熟知律法,又精通推算理案,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我可不想我的治下,冤狱成堆。”
“行,没问题。”秦慕白爽朗的答应了下来,“只要有时间,我就来帮你的忙。”
“这才够义气嘛!”李恪欣然的搓了搓手,反身到架里抽出一样东西来递给秦慕白,说道,“拿去吧,特意给你准备的。”
“什么东西?”秦慕白接了过来,挺轻巧的一个小木盒子,做得挺漂亮。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李恪神秘的笑道。
秦慕白便打了开来,只见里面躺着一把硕大的钥匙,几张纸笺。钥匙除了比较大倒也没什么特别,摊开那纸笺看了一眼,原来是荆州刺史府曹司开具的公物签,有湖扬白米二十七万余石,粟米六万余石,官盐七千八百余石,另有大小船支四十六艘。上面盖有荆州刺史府诸司曹衙的官印,也有李恪的印信为证。
“这什么意思啊?”秦慕白纳闷不解的道。
“给你做生意的本钱啊!”李恪笑道,“日前,郑安顺将水鬼那边剿获的物资都清点了一回,朝廷要的那一部份已经装卸起来运往了长安。剩下的这部分,暂时存放在荆州请荆州府衙代为保管。凭此单据,就可前去提取。
“全归我啦?”秦慕白故作惊喜的道。
“贪心不足!”李恪没好气的笑骂道,“这好歹得要分我一半吧?”
“哈哈!”秦慕白大笑,“我倒是忘了,这里面还有你一半。行,交给我吧。等媚娘到了襄州,我们就开始张罗这些事情。”
“这次发财了。”李恪坐了下来,眉开眼笑神清气爽的道,“我虽是从没缺过钱,但也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大财。慕白,你可真是一员福将啊!”
“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吧!”秦慕白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还有一项意外的富贵没告诉你。”
“又有好事?快说!”李恪欣喜的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我弄到手了,再来和你分账。”秦慕白笑得神秘,说道,“不过,也许不是钱财这些东西,是别的。”
“是什么?”李恪更加迷惑不解,也更加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秦慕白摊了摊手,说道,“据我不完全猜测,可能是某个宝藏。但是现在我还差些头绪,没有找到准确的地点。”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啊!”李恪拍着桌子道,“我知道你的鼻子一向很灵,肯定能找到的。”
秦慕白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说道:“要想找到这处宝藏,还得着落在一名死囚的身上。”
李恪眼睛一闪,“赵冲?”
“聪明!”
“难道水鬼还另外藏了钱财宝藏?”李恪轮了几下眼睛,窃笑几声,说道,“没说的,咱俩分了!
“哈哈,你怎么比我还坏?我还准备上奏朝廷,请圣上裁夺的呢!”秦慕白大笑。
“算了吧,你!”李恪没好气的冷笑,“你心里还不是想得跟我一样?别等了,去监牢里找赵冲吧,明天一早他就要被押走了。我开个手令给你,如有必要,可以将人提出来。”
“行。”秦慕白点头微笑,心忖,李恪对我的信任,恐怕已然超越了对任何人了。
李恪挥毫而就写了个手令盖上了私印,交给秦慕白,笑道:“襄州真是一个风水宝地。我们这一来,就连着发大财。”
“年初的时候我算过命的,东南方主旺财喜,哈哈!”秦慕白接过手令,大笑而走。
李恪呵呵的笑,看着秦慕白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有点意思,够义气!”
到了监牢中,秦慕白进了赵冲的牢房。
赵冲依旧坐在枯草堆上,仿佛从来就没的挪过地方。看到秦慕白进来,他好奇的道:“难道你这么快就破解了秘密?”
“只是找到了一些头绪。”秦慕白拿出自己拓写好的完整图纸,给赵冲看,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赵冲惊讶的接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图纸,然后就将“西山凤,玉井龙,朝夕望,泪三行”读了数遍,顿时惊愕万分!
——“你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