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不宜远行，不宜串门。
周枝给下人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各自在自己屋里休息。
两个厨房都放有零嘴和吃食，谁有需要自取。
钱才一家难得醒来后没有立刻起床，陪两个孩子在床上嬉戏一番才随意披件衣裳起身。
钱才伴随着呵欠的声音，“今日你有什么安排？”
周枝扫了他一眼，“能有什么安排，在家整理拜年礼单，怎么？你有安排？”
钱才目光闪动道：“我想去城外收雪。今天大家都不出门，我把城外主路上的雪都收了，方便别人，便宜自己，一举两得。”
周枝皱着眉头，“你这一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我们不缺这点儿。”
随后又烦躁的对他摆手，“去去去，自己注意安全！”
钱才闻言喜不自胜：“谢谢老婆！”然后脚步轻快的大步走出去。
他要囤，免费白捡的东西错过了，他要心痛而死。
早在下雪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计划，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他都想偷偷起来把他们附近街道的雪通通收走。
钱才去厨房灌了壶热水，又包了几个蒸在蒸笼里的饺子。
亲自去马厩套了马车，拒绝阿泰的陪同，一个人“嘚嘚”的走了。
城里有少量的人走动，城门口也有两个守卫懒散的靠在墙上闲聊。
出城不用出城费，守卫眼角瞥了钱才一眼，就放任他离开。
这条路钱才走过许多次，他往庄子的方向驶去，距庄子还有五里远的时候勒停马车。
他下车观察路上的雪，整片天地白茫茫一片，只有他身后的车轮印。
他拿根木棍插到雪里，平整大路上的雪都有一尺深，旁的低洼地区不得三尺啊。
他戴上手套，头脸也围得严严实实。
他一只手接触雪，一只手拿着《唐诗三百首》。
手像工厂吸尘器一样，唰唰往里暴风吸入。
他得集中精神，才能连接雪与。还得时刻注意不能吸到雪下的泥土。
刚开始一直弯着腰很累，后来他从马车里抽出一张木板，用麻绳绑上，挂在马车后。
他倒坐在马车后面，像坐爬犁一样，然后轻轻驱动马车缓缓向前挪步。
只见里的数字不停变幻。
雪一斤……雪两斤……雪三斤……四斤……五斤……
每一秒都在极速变着。
偶尔也掺杂着：泥土一两……二两……一斤……
腐烂的树叶……
木棍……
石子……
蛇的尸体一条……
死野鸡……
死兔子……
嘻嘻，空间真好，还会归纳分类！
直到钱才摸到一个大件，他本想停住手的，可是慢了一步。
死尸一具，九十二斤！
钱才吓到一魂升天，二魂出窍！
他觉得他的不干净了……
他勒停马车，本想把尸体放出来，就地掩埋的。
转念一想，这也不知道是谁的家人，还是一会儿交到城门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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