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了两年多,让她得到了最尊贵的地位,让她免除被扁为平民的命运,结果给她这个报酬?
不理解啊,自己哪里得罪那个丫头了,竟然给自己的娘下药,疯了吧?
“为什么?”不理解就要问,尽管知道司寇祭夜不会讲明。
没想到他虽然没讲明却安慰起她来,道:“不怪你,你没有错……”圣主没有错,可是错的究竟是谁?
司寇祭夜想到了以前的皇正君,圣主的皇正夫,他在圣主的心里只怕永远比自己重吧,想到这里竟然一阵黯然。
“你怎么了?”宓鹿瞧他神色不对脸色苍白便问道。
“没事,帝姬千万要珍重身体,这些事不如……”就算了这三个字最终他没能讲出口,而宓鹿则坐了起来,道:“无论是别人的阴谋或是什么,这件事还真不能就这样算了。”自己为了帝姬一脉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落得中毒了事,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司寇祭夜也知道是劝不住的,只想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就好。
只是没想到平时看来懒的手指都不肯动的帝姬,第一处行动的地点便是前任皇正君的房。
司寇祭夜握了握拳,有些事情早晚她会查到,自己倒不必说。而慢慢查到或许比她突然间知道的更好些,只是到时候,她对自己的感情会不会有所改变?
而宓鹿走进宓承宇的房间之后感觉到这个男人竟如她去世之前的样子一般,这个房也是她当年用过的,很小但是布局合理也不会太过夸张。这里面的几乎都是关于国事或是山川地理的,摆设也与她离开时一般,竟没有半点变化。
记忆似乎又回到了初见他时,那时候的宓承宇只有十六七岁。当年,她力挽狂澜的将判乱压制住,可是皇正君与一众皇夫们却死的死散的散。身边空无一个男人,那些司官们就千挑万选的将宓承宇送到她面前。因为知道当时她对皇正君的‘情深’所以称,只让他做个小侍而已。
十六七岁的少年要送给她那个四十左右刚的身体,想想都难下口。再说人家少年看来也不是太愿意,来见她的时候虽然恭顺但是眼神中却有些忧郁。当时自己做为圣主也不好将人强推回去,于是将他留下来观察了几日。
发现这个少年倒是有一定能力的,学识也不错。相处了几天后竟发现他没有那么抵触自己了,更加让人意外的是自己的那个便宜女儿似乎有意于他,虽然她那个时候已经怀了身孕。
既然这少年有能力而且又与女儿相处不错,她便寻问了两人的意见后将他们撮合成了一对儿。然后就开始培养起宓承宇来,毕竟他才是以后要继承这个国家的人。
因为当时便宜女儿也快生了,两人有了名却无实,他倒是有时间与自己学习。少年人年轻气盛学东西也快,转眼便能处理很多事情了。
看来他还是个念旧的人,经过那么多年个种习惯都没有改变。她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桌案上的看起来。
这是他在临死之前做的事情吧,竟然在看地理山川志?说起来,她在死前也在看那些,因为国家平乱了她想四处走走……
不对,当时自己看的似乎就是这本。翻开来瞧,发现了不对。而且上面用炭笔画线的地方还存在,可不就是这本吗?
如果是平时他看这本只是为了怀念,可是临死之有还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情绪在里面呢?
宓鹿下意识的翻开看,结果发现的正中几页被人暴力的撕开过,然后又被细心的贴起来。一页一页的,就算是只有手指大的小碎片也没有遗落,看来做这件事的人十分细心。
等翻到后面发现上面空白的地方还有注解:南三省已走过,风景并无传说中那般美,但适合骑马,萧媚若在,定然十分喜欢,她的性子总是过于野了。
幽州十省已走过:千里沙石,水源短缺。萧媚若在,定劝她不要去。
下面还有很多,或是讲风景好,或是讲风景不好不可去的,但是她却注意到,他的注之中写着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圣主的称号。而且字里行间,似乎对她十分眷恋,竟有着丝丝的情意在里面……
宓鹿只觉得一滴汗流了下来,她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这有可能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喜欢一个可以做他娘的女人?这太惊悚了吧!
而且这虽然看起来保存得十分好,但明显经常被人翻阅,还被撕去了一些,难道?
正在怀疑中时见司寇祭夜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双拳紧握脸色不悦。突然间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连忙将和上,苦笑道:“啊,是用饭的时候了吗?”
司寇祭夜光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或许已经知情了,按照圣主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一点也猜不出来。自己当年也是对前任皇正君十分尊敬,所以才将他的一些东西保留至今,没想到却成了她发现那人心思的一大线索。
算了,早晚会知道的,就算她不查外面的那个项云也会想尽办法告之她。这种事,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她。
司寇祭夜也没有讲话,他在这房的一处暗格内拿出几本日志一样的东西。道:“前任正君留下来的东西,我从没看过,可是我知道这是留给你的。阿鹿,以前我答应过他,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讲出去。但是,又不想你这样查下去会伤了身子。你答应我,便是知道了也不可激动太过,毕竟身体重要。”
宓鹿这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不讲,原来是答应过宓承宇。他是那个人一手带大的,怪不得如此守口如瓶。
“我自己知道的,但是如果你不查清楚,早晚会有人利用这里面的事情做章。”宓鹿将他取出来的东西放在自己面前,发现是个做得如一般的纸盒,打开来瞧里面竟然是一封封的信。
很明显司寇祭夜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只瞧了一眼然后就转过身道:“我在门口等你,若有什么不舒服便叫我。”是什么即使不看他也清楚的很,以前觉得并没有什么,因为圣主那样的女子会有哪个男子不在意呢?可是现在,心里却是难受的紧,生怕她的心乱了。
宓鹿的心确实乱了,觉得有一千匹神兽在自己的心中狂奔而过,留下一路烟尘。
一封封的打开,那信竟然是写给她的。因为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萧媚亲启。
私拆别人的信不好,可是信既然是写给她的也就没犹豫,结果打开一瞧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信是按顺序写的,几乎是一年一封,她死了多少年就有多少封,当然直写到宓承宇死去。
第一封信的内容是:两人初见,那时他对她是厌恶的,因为一把年纪的女人竟然要他来做小侍?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他是那些大臣为了巴结再次登上帝姬之位的她而送的礼物。
可是后来,他觉得萧媚虽然年纪大但心境并不老,而且十分的开朗聪明。对于他的想法总是认真倾听,这些甚至连他的父亲都没有听完过。然后还让他大胆去实践,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慢慢的他觉得,就算年纪大了,一直这样宠着他也不错。
但,她却将他许给了与他年纪相当的女儿,下一任的帝姬。当时他的心里是感动的,但同时又有一点失落……
第一封信就写到这里,意思也大概就是这些。以前总觉得少女情怀总是诗,为什么在看过信后宓鹿觉得这少年情怀比诗还要复杂的多啊!
为什么,当初她就一点也没瞧出他这种诗一般的想法呢?如果看出来,她一定会告诉他,自己没有他想的那般好,自己其实就是俗人一样。
第二封信则是非常刺激了,讲的是他在成亲后因为妻主要待产所以两人仍是保持着以前的关系。可是,因为要与萧媚学习所以他常常与她在一起。于是,诗便成了情诗。她就这样被一个少年又佩服又尊敬又喜欢了去,可是自己完全不知道。
接着的信写了很多,几乎都是宓承宇少年时期的想法。因为他不敢讲出来,所以便写成了信保存起来,但他似乎误会了当时萧媚对原正君的感情,所以打算一辈子不将这件事讲出来。
于是,到她死去。信上似乎有泪珠滑过,因为纸上有水渍浸过的痕迹。宓鹿摸着那信,默默的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的前世还留下了桃花债,只是她太马虎大意完全没有发现。
信一封封的看下去,宓鹿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这小子竟然藏着对她的情这么多年,然后尽所有的能力照顾她留下的女儿与孙女,几乎是耗尽了心血。可是过程中难免报怨妻主对他的不忠,女儿对他的不信。
等看到后面,她震惊了。便连司寇祭夜为她端上来吃食也没有留意。那是一封血迹斑斑的信,信上写的内容让她想直接去神女庙骂个三天三夜。
信上写着因为便宜女儿醉酒与一位小侍讲出了当年的事情,原来这个便宜女儿竟早知道自己的正君喜欢自己母亲的事情。尤其是在出了月子后他仍不碰她,便越来越对那个母亲也就是萧媚情恨在心,于是给她下了一种从柳太医那里无意中偷来的一种□□,可以使一个人心脏麻痹,最后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