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暗

**的食物和各种废物堆积在狭窄的街道中，本就狭窄的街道两侧堆积着各种杂物。腐烂蔬果的汁液混着不知名的污水浸泡着湿滑漆黑的石板，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

一群人衣衫褴褛，围着垃圾堆不断扒拉着。

“该死的！那是我的！”

“哈哈哈哈！这么大块的肉！”

咒骂、争吵、欢呼...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了街道，让人觉得更加的逼仄。

“这是什么地方啊？”

瑟拉菲娜紧皱着眉头，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这是威斯城的另一面。”

疯狂的人群似乎看不到衣着光鲜，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两人。

只是片刻，贫民区每日的“物资”就被瓜分完，有些人带着满满的收获笑着离开，有些人只抢到几个烂透的蔬果，甚至还有人手中拿着已经僵硬婴儿尸体的手臂。

“白天，我们去的地方原本是专供贵族的市街。但是，由于威斯城的贵族都被我杀了，所以富裕的市民也能去消费。这里，才是威斯城大部分人获取生活物资的地方。”

陆远山身处肮脏恶臭的街道中，没有嫌弃、没有憎恶，也没有同情悲悯。只有平静的微笑。

瑟拉菲娜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

“市民吃贵族剩下的，贫民吃市民剩下的。哪怕威斯城已经没有贵族了，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改善的。”

“他们从事着威斯城中最脏、最累的工作，领着最低的薪水，甚至无法保证温饱，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来这里捡这些垃圾饱腹。”

“这就是底层，你从来不曾见过的底层。”

“这是你要毁灭威斯城的原因吗？”瑟拉菲娜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为什么陆远山为什么要毁灭威斯城了，这是一个极其不公平的世界。

在瑟拉菲娜之前的认知中，他们和外界人的区别只是，他们能够掌握魔法的伟力，能够窥探世界的本质。

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加不公平。

“可是我们下午的时候，一枚银币就可以买那么多漂亮的苹果！难道他们连一枚银币都挣不到吗！”瑟拉菲娜心里存有最后一丝希望。

陆远山指了下瑟拉菲娜身上还没有清理干净的豪华法袍。

“因为你是卢瑟亚林的特使。马歇尔早就下令，遇到你要特殊对待。你看到的美好、热情都是虚假的。”

“这就是你要毁灭威斯城的原因吗？”在陆远山极具蛊惑性的语言中，瑟拉菲娜也开始厌恶这座城市。

“不只是威斯城，这个世界的每一处角落都有这样的不公。我能毁灭威斯城，我能毁灭整个世界吗？”

瑟拉菲娜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

原来外面的世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你觉得上天给你超凡的才能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瑟拉菲娜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她记事起就生活在卢瑟亚林魔法学院，身边的人们都执着于追寻更强、更高效的魔法，付出一生只为更加接近魔法的本质。

“你拥有的力量是为了什么呢？”

瑟拉菲娜更加迷茫了。

自己的力量，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让他人羡慕？为了让他人畏惧？为了美好的生活？

如果是为了这些，为什么一生都待在暗无天日的卢瑟亚林？

陆远山十分自然地揉了揉瑟拉菲娜的头顶，温柔地说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你应该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该怎么做？”

陆远山并没有直接告诉瑟拉菲娜答案，虽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瑟拉菲娜按照他的设想去做。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瑟拉菲娜抬起头，坚定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陆远山，“这也是你要做，也正在做的，对吧？”

“你很聪明。”陆远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为什么要连带着他们一起消灭？”瑟拉菲娜看着衣不蔽体的人们，不理解为什么要将这些可怜人一起消灭。

“旧的贵族消失，就会有新的贵族出现。”

“当头顶的位置空出来后，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去占据那个位置，然后继续给予他人苦难。”

“只有将旧的秩序彻底打破，在废墟上建立的新秩序才能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我明白了，这是必要的牺牲！为了更多的人！”瑟拉菲娜眼神坚定，憧憬着重建后的美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