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蛋,口齿不清的说道:“你觉得呢?”
说着,313路公交车来了,两人刷卡上车。
此刻正是上学上班的高峰期,一车厢里挤满了人,好不容易寻了一个位置站稳。
“每天都这么挤,真心要命。”林夕抱怨的说道,她真怕有一天会这样被挤成肉饼。
时妗也被挤的有些受不了,这种人挨人的贴近感让觉得很不舒服。
公交到了金桥站停了下来,下了几个乘客,拥挤的车厢稍微松散了一点。
但是依旧是人挤人,人夹人,难免不会发生摩擦,隐约间好像有人被踩到了。
她听到踩人的女生道歉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时妗早就习以为常。
“没事。”
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时妗的脑袋一下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四大火炉之首。
一进入盛夏,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座被烤透掉的砖窖,热的让人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一个班四十来个学生都挤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教室里,就跟一个小型蒸炉一样。
数学郑老头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握着试卷,一只手捏着粉笔,时不时在黑板上列出一大堆看不懂的公式,讲的唾沫横飞。
学霸们一个个一边擦汗,一边在本子上奋笔疾,认真的样子简直人神共愤。
学渣们一个个懒散的趴在课桌上,该睡觉的睡觉,该打游戏的打游戏。
时妗将脸贴在课桌上,她应该是属于中立型,理科她基本上一窍不通,尤其是数学,科她简直就是学神,满分通常不在话下。
她就是那种理科老师恨,科老师爱得那种学生。
“你怎么了?”林夕伸手捣了她一下。
“热,冰一冰。”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有效果?”
“嗯。”
“那我也试试。”
林夕也学着时妗将脸贴在课桌上,凉丝丝的,确实还是蛮舒服的。
她已经快被热疯掉了,现在还听不进郑老头说的什么角1,角2,角3。
“哎,时妗,你知道艺术班的纪淮吗?”林夕从桌洞底下用手戳了她一下,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不知道。”继续有气无力。
一中是s大的重点高中,一中有一个艺术高考班,全s市都很出名,每一个来一中上学的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艺术高考班,但是艺术班的分数线极高,不仅要求化基础高,专攻的艺术也必须扎实。
艺术高考班是特立独行的,每隔三年才招收一次,总之一般人是挤不进去的。
“我就知道,你心里除了舞蹈还能有什么,不过我跟你讲,纪淮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钢琴弹的超级棒的。”
“哦。”
时妗兴致缺缺,她对什么纪淮没有一点兴趣,满脑子都在想这节数学课怎么这么长?
“我还跟你讲,纪淮气质干净的不得了,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就跟神仙一样,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高冷了,古言说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的估计就是他了。”
时妗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神仙呢,难不成他还不吃喝拉撒了?
“怎么,你见过啊?”
“没有,就是听别的同学讲的。”
“那你还说的跟真的……”
“时妗,你给我站起来,你笑什么,这道题你会了?”
时妗好巧不巧的就被老头逮到了,他看着这帮懒散的兔崽子,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倒好,这有一个主动往枪口上撞的。
时妗看了一眼满黑板的公式,密密麻麻的,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郑老头什么时候写了这么多的公式,明明上一秒还只有一点点的,现在怎么满满一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