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帽子扣下来,吓得孙静浑身一拌。
她只是后宅中的一个小妇人,哪里见识过明王殿下这种权贵型人物?
为了避免祸及自身,孙静婉瑟缩回道:“臣妇不敢,臣妇稍后便命人将三小姐的嫁妆取出来。”
慕紫苏这才明白赵维祯此行的目的。
为了尽快成全她的心愿,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心中生出陌生的情愫。
慕紫苏不知道这种甜甜酸酸的感觉该被归结为友情,还是该被归结为感情。
从她踏进盛都,并接二连三惹下各种是非时。
这个曾经被她戏耍刁难过的骄傲少年,每次都会在她最需要时为她挺身而出,拔刀相
助。
人人都说他暴戾阴狠,杀人成魔。
却不知这样一个被恶名缠身的少年,只是在用凶残的外表,来掩饰他内心的脆弱。
被赵维祯这么一搅和,慕青流不敢再利用父亲的身份,对慕紫苏做出惩罚之事。
而逃过一劫的慕紫苏此时的心情却算不上多好。
从身无分变得腰缠万贯,非但没有让慕紫苏高兴,还被那一抬抬的聘礼和嫁妆给压得喘不过气。
在赵维祯的威胁下,孙静婉不得不打开房大门,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一一奉还。
厚厚一叠嫁妆和聘礼清单,上面罗列着各种金银珠宝的种类。
有蓝月和绿梅两个丫头帮她
管理那几十箱子的昂贵珠宝。
手边的这些清单还要由她自己来归类整理。
回到黑槐殿,慕紫苏将厚厚一叠清单丢到一旁,懒得花费心思去整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翠花不知又飞到哪里去疯玩。
慕紫苏仰躺在软榻上,若有所思地回想这一整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谁能想到,稀里糊涂之间,她与赵维祯居然变成了未婚夫妻。
明知道两人之的婚契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每每想到赵维祯,慕紫苏的心情都无法平静。
遗忘在角落中的残碎记忆,总会在不经意间勾动慕紫苏的心弦。
忘溪镇君悦酒楼第一次见到赵维祯时,
慕紫苏有种奇怪的感觉,两人曾在某个时空命运相连。
每当她细细深究时,琐碎的记忆又会在眼前凭空消失。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慕三小姐,你在吗?”
段无洛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顾公子忽然病了,情况危急,可不可以拜托你过去他那边瞧上一瞧?”
沉浸在陌生情愫中的慕紫苏一个鲤鱼打挺从软榻上翻身而起,“顾卿然怎么了?”
段无洛脸色苍白道:“不清楚,毫无征兆地就晕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哮喘发作。”
慕紫苏带上药箱,直奔顾卿然的住处。
霍司铭和小德子正满脸担忧地围在顾卿然的床边急得
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慕紫苏闯了进来,双双将求助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慕三小姐,你是来了,顾公子他……”
霍司铭正欲说话,便被慕紫苏抬手制止。
她坐在顾卿然床边,捏住他的手腕,通过拇指上佩戴的血灵戒,查看顾卿然的病因。
意外的是,顾卿然陷入昏迷的病因并不是他的哮喘,而是食物中毒。
慕紫苏掏出一粒延寿丹放进温水中慢慢融化。
又将融化的药汤一点一点喂服到顾卿然的口中。
一刻钟后,顾卿然惨白的面孔有了血色,他也从昏迷之中睁开了双眼。
顾卿然茫然地问:“这是哪里?我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