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在这儿几天都没有见到她,“她调走是因为这次医疗事故吗?”
“嗯,虽然调查结果显示产妇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大众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只认为人是死在她的刀下,就是她的责任她的失职,”温凉无奈的摇头,“人言可畏,唾沫星子压死人。”
温凉这是在感叹陶医生,其实也是她自己的感受,这些年她也经历过被家属误解。
“我家凉凉委屈了,”我握住她的手。
她涩然的一笑,“这世上的人,哪有不委屈的。”
是啊,每个人都觉得尝尽了生活的苦,却不知道这世间苦难万般模样,我们所经历的承受的只是极小的一隅。
出殡那天,天下起了小雨,所谓悲天悯人。
我和温凉到了江家,远远的就看到了很多辆车停在路的两侧。
江爸爸混迹半生商场,自然有无数的朋友悼念,我并没觉得奇怪。
江家的门口挂上了白凌,两边也贴了挽联,一股悲凉直击心头。
“你一会进去见了江夫人,一定要控制情绪,激动也不行,”温凉不放心的嘱咐。
我轻轻点头,但内心里很清楚,情绪如果是能控制的,这世上每天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了。
进了院子一路向里,我都是低垂着头,除了难过还因为怕遇到熟人打招呼。
我是江家养大的,可因为与江昱珩的事,我这个身份还是有些尴尬的。
“怎么感觉怪怪的,”挽扶着我的温凉,突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敢抬头瞧人,可她却没有这些禁忌。
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我不禁问,“怎么了?”
问这话时,我也抬起头来,还四下看了看。
这一看,我也发现了端倪,因为这一会虽然进出的人很多,但都是年轻的人,跟江爸爸一样年纪的人很少。
据我所知,江爸爸自从让江昱珩接管公司以后,都不怎么出门交朋友了,而且他的朋友都是跟他年龄差不多的。
再看这些人的神情悲伤不多,警惕却很重。
“是不对,”我低喃。
温凉对我的事都很清楚,她与我对看了一眼,“不会是江淮利用这个葬礼吧?”
利益薰心的人,心里只有利益,什么都可以利用。
“真有可能,我们一会小心,”我提醒温凉的时候,心也吊了起来。
我们俩打量着来到了灵堂,一眼就看到了江淮和江妈妈。
上次见江妈妈已经看出了她的苍老,而这才几天,再看她仿若又老了十岁。
尤其是头发,好像白的更多了。
一夜白头,是真有的。
“阿姨,”我过去轻唤。
江妈妈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神都是空洞迷茫的,半了片刻她好像才认出我来,她什么都没说,一下子抱住了我。
她的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种压抑的难过让我也悲伤起来,我闭上眼拥抱住江妈妈。
“杉杉,小珩在地下车,你去救他,”江妈妈突然贴着我耳边的话,让我愣了也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