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蜿蜒的小路上行驶着。
驾车的唐浅身后人说道:“前面就是承安,皇家猎场离那里不远。”
“再往前走三十余里路程,咱们就能抵达京城了。”
“小姐,你若累了,咱们可以先到承安暂歇脚程。”
“京城近在咫尺,迟个一时半日,老爷不会怪罪你的。”
坐在唐浅身后的俊俏少年纠正道:“都说了你别总叫我小姐,我穿着男装,打扮成了公子模样,你该称我一声公子才是。”
唐浅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继续赶车。
这辆由南向北行驶的马车上,坐着两个身材颀长的俊
俏公子。
身穿青衣的那位修长挺拨,左脸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却掩不去他与生俱来的精悍之气。
他一本正经的驾着马车,眉宇间尽是警觉,在时刻留意着周遭的变化。
身穿白衣的那位,则姿态慵懒的斜靠在车门口。
两条腿不正经的搭在车沿下来回晃荡着,嘴里还刁了一根青草枝。
仔细一瞧,这白衣公子俊俏得竟不似真人。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玉簪高高挽起,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美得无法形容的桃花眼。
她嘴边噙笑,似有情又似无情。
刁在唇边的那根青草,更增添几许玩世不恭之意。
这俊
俏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从太华山学成归来的凤家二女凤九卿。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容貌、身高,以及那眉宇之间再也无法掩饰的自信与不羁。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转眼四年过去,我得以学成出徒,带着我师父临行前交待给我的诸多宏愿,风风光光的下山回家了。”
面对凤九卿的大言不惭,唐浅表情漠然的看了她一眼。
“我没记错,师父是受不了你继续留在太华山上搞破坏,才急着将你打包赶出了太华山。”
唐浅这话是铁打的事实。
自从四年前凤九卿上了太华山拜师学艺,原本平和
宁静的太华山就成了她调皮撒野的福地。
玄乐道长经常被凤九卿这个小刁徒气得暴跳如雷。
偏偏凤九卿古灵精怪又聪明绝顶。
玄乐道长虽然时常被她气到吐血,同样也十分疼爱这个调皮捣蛋鬼。
就这么折腾了整整四年,凤九卿差点将太华山一把火烧光之后,玄乐道长受不了了。
当天夜里,便包袱款款的将凤九卿主仆二人一脚踢下山。
并耳提面命的吩咐,在他有生之年,休想再以任何借口理由踏上他这太华山一步。
凤九卿小声抱怨:“唐浅,你变坏了,上山之前你可是有名的老实孩子,可现在你
居然学会调侃我了。”
唐浅微不可闻的笑了笑,被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折腾了四年,他想不变精分都不行。
就主仆二人有一招没一招的斗嘴时,不远处传来几个小姑娘唱山歌的声音。
当歌声越来越清晰时,马车也缓缓驶到了一条小溪前。
只见溪水旁蹲了四、五个娇小年轻的姑娘,她们正一边唱山歌,一边卖着力气洗衣裳。
凤九卿让唐浅停下车子,扯嗓子对那几个姑娘喊:“小妹妹,你们刚刚唱的那是什么歌?”
洗衣裳的几个小丫头纷纷回头。
瞥见见一个白衣少年姿态潇洒地从马车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