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垂头瞥她一眼,“不管是京城还是太华山,星星都是一样的。”
“你会觉得太华山上的更亮一些,是因为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和人。”
凤九卿不肯承认自己被他说中心事,拾起桌上的一片落叶,“咻”一声,飞向房顶。
唐浅轻松地将那树叶夹在两指之间,慢慢放到唇边,用树叶吹了一首曲子。
凤九卿支着下巴听了半晌,直到一曲完毕,才伸着懒腰起身。
“唐浅,你年纪也不小了,若遇到合适的姑娘,记得告诉我,我给你做主娶媳妇生娃。”
说完,径自回屋,准备睡觉。
唐浅如星子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凤九卿的背影。
直到凤九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中,才微不可闻的轻叹口气。
夜色微凉,唐浅仰躺在房顶,却了无睡意。
他有预感,此次回京,恐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
回京城没几天,凤九卿就在府中呆不住了。
便向府里的人打听了一番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听说月阳楼有个小歌姬唱曲好听,换了身月白色男装,将自己打扮成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出了尚府。
月阳楼是京城有名的花楼。
唐浅得知小主子居然要带着他逛花楼时
,脸色阴暗了几分,“小姐,你越发大胆。”
凤九卿却笑着劝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咱们去月阳楼只是听小歌姬唱曲,又不找小歌姬暖床。”
“当然啦,如果你想找个姑娘给你暖床,我是不介意挑些上好姿态来侍候你的。”
对于这番话,唐浅的回答是不理她。
凤九卿在太华山时就调皮捣蛋无恶不作,下了山,回了京城,明摆着还是不肯消停下来。
算了,不管小主子怎么折腾,唐浅知道她做事都是个极有分寸的人。
胡闹归胡闹,遇到正经事时,凤九卿可是比谁都精
分。
月阳楼的老鸨名叫花月容,听说年轻时是怡红院的第一美人儿。
现在虽年老色衰,可眉宇之间仍旧能看出她年轻时的一些风韵。
看到凤九卿和唐浅一前一后踏进月阳楼时,花月容挂着一脸甜死人的笑容迎过去。
“哟,这是打哪来的俊俏公子,可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啊。”
凤九卿姿态潇洒地摇着一柄象牙骨扇,迈着优雅得体的小方步。
大咧咧进了月阳楼,对老鸨道:“听说你这楼里有位名叫怜儿的姑娘唱曲儿十分好听。”
“本公子初到京城便慕名而来,想见识见识这位怜
儿姑娘。”
从袖袋内摸出了一锭银子,抬手向老鸨丢了过去。
老鸨将银子接了,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公子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将怜儿叫来。”
没一会儿,就有龟公过来,小心陪着笑。
对凤九卿说:“怜儿姑娘正闺房里候着公子呢,若公子不弃,请到怜儿姑娘的房里听她弹琴唱曲儿。”
凤九卿也没辩驳。
花楼里的规矩一向如此,但凡被点了名需要接客的姑娘,都会将客人请去自己的闺房。
唐浅的脸色变得难看,不过被凤九卿瞪了一眼,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