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怎么还敢让他来当仵作!”傅元参咬牙切齿。
大理寺的人都这么儿戏的吗?
他现在已经怀疑自己儿子的死因是不是也有问题了。
高凯康现在有点怕他,往江子溪身后躲了躲,小声说:“那都是早年的事情了,自从他当仵作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赌坊了。”
在傅元参眼中,人只要做错事情,就不可能会变好,所以对于有前科的人,他根本就不敢相信,此事气到手指指着高凯康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子溪没空理会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他顺着地上的水迹,看到了房
间唯一的窗口处竟然也有一点水迹,立马喊道:“这人刚离开不久,从这个窗户出去追,应该还能追的上!”
大理寺的人想也不想就翻过窗追着人而去了。
傅元参愣了好一会儿,他们的背影都消失在窗户外面的树林里,才问道:“你怎么知道人还没走?”
明月笑了笑:“这还用说嘛,我都看出来了。这地上的水迹显然是桌子上的那碗水造成的,显然是这人想要喝水,却听到门外有动静,心中很害怕,水撒了一地。
而他没有注意到水也洒在了他的鞋子上,翻窗而逃的时候,水迹蹭到了窗棂上。若是时间太长,水迹干了,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所以他只能是刚离开不久。
明月笑眯眯的看着傅元参,他作为太傅,不可能连观察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
傅元参察觉到她的目光,并没有心虚的躲开,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而在明月默默猜测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不远处响起脚步声,明月看过去,正好看见他们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回来了。
“董老头!你这个!”高凯康一看到那人的
脸就想冲向前去对其破口大骂,还没走两步就撞到了窗上,疼得他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搓着大腿痛呼。
“你就是替我儿验尸的仵作?”傅元参渗了他一眼,一路也没说话,等到所有人都回到了大理寺大牢,他才问道。
董老头被按在了审讯房的地上,江子溪坐在他不远处提笔写字,明月则在一旁给他研墨,收到了江子溪一个意外的表情。
不过被明月无视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董老头身上。
“是我。”董老头披头散发,头发上还插着几根树叶,身上到处都是绿色的东西,不知道是青苔,还是花草树木的汁液。
“你为何要逃跑?”
“冤枉啊大人,我这可不是要逃跑,我只是刚好上山采药而已!”董老头做出惶恐的表情。
有人将包裹摔在了他面前,包裹撒落,掉了一地金瓜子。
江子溪指着那对物什问他:“不是逃跑,你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财做什么?”
“我,我,我这么多东西放在义庄,要是被偷了怎么办,当然是带在身上安全!”董老头振振有词。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傅元参冷冷的盯着他,扭头冲着高凯康说,“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