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愣住:“下贴子?给妾?”
侯夫人摇头:“给本夫人的,二太太和世子妃也有。”
默言气血瞬间上涌,顾家人还真敢!
香门弟做出这样趋炎附世攀附权贵的事来。
“是啊,既知道两家是亲戚了,走动是应该的,阿言,叔母这可是给你做脸的,到时候,你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啊,祖母见了你,肯定欢喜。”卢氏道。
什么
亲戚?人家认你做亲戚吗?
妾在这个时代同奴没多大区别,就是个为家主男人生儿育女的工具和暖床的玩具。
二叔母怎么有脸认这门亲戚的?
这是要把默言仅剩的一点尊严踩到泥泞里去吗?
默言气得手脚发麻浑身冰凉,与人为妾,是她无可奈何之下的自甘堕落,她无颜见列祖列宗,是她心头的痛,这个痛,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认命了,在面对外人时,她给自己竖了个盔甲和屏障,可以拿救人、自我牺牲当借口,如今顾二太太却要将她拉回顾家,当着祖宗亲人的面撕掉她所有的伪装,告她一切都是自欺欺人,你就是自甘堕落,你就是顾家最可耻最不肖的子孙。
祖父祖母最爱脸面,顾家女决计不能与人为妾。
这贴子祖母肯定不知道,是卢氏自做主张。
请贴在虞妈妈手中,她正双手抖弄着,斜视着默言,眸中讥笑有如一把钢刺扎来,默言一把夺过,两手一搓,撕了个稀碎。
侯夫人愣住,虞妈妈也在发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二太太指着默言:“你你你……你怎么……”
忙向侯夫人作揖:“是顾家没管教好孩子,默言自小
与旁人不同,比外头的野丫头还不服管,行事乖张得很,还望夫人原谅则个,莫与她计较,夫人硬是气急了,也是可以打的,打出什么问题,顾家决计不会找侯府麻烦。”
虞妈妈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侯夫人瞪她一眼,她也没收敛:“对不住主子,太好笑了,您容奴婢再笑一会子。”
默言象被剥光了衣服赤果果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深深的羞耻感让她出离地愤怒,本想把顾二太太轰走,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了些。
不能当着侯夫人的面与二叔母起冲突,那样只会让人看戏,更让人瞧不起。
抓了把金稞子塞顾二太太手里:“是默言错了,不该对长辈不敬,才贵妃娘娘赏的,也给您几颗。”
顾家虽比不得侯府,却也是上百年的世族,家底子可不薄。
默言这样做,显得自己好象来打晚辈家秋风的。
“你这孩子……”顾二太太脸上的笑容于挂不住了:“你误会二叔母了,我是真心来看你的,知道你过得好,又得侯夫人疼爱,我心里踏实多了,今后你妹妹嫁进来,与你一同侍奉都抚大人,两姐妹在一起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