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默言刚走出巷子,迎面遇上一辆轿子,有人掀了轿窗帘唤她。
默言驻足,那人又放下帘子,轿子停下,下来的竟是秦孝玉。
默言假装不认识,继续往前走。
“顾姑娘!”秦孝玉追上拦住:“天快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默言撇开一步:“与公子无关。”继续往前走。
“是因为陈小公子么?”
默言回首。
“我今日从院回来,听说陈小公子好几日没去上学。”秦孝玉追上道:“前几日他与萧家三公子走得很近,萧公子有一日也没上学,但昨儿个又来了,陈公子却不见人。”
萧家可是大族,比侯府有过之无不及,萧贵妃宠冠六宫,无人能出其右,
既便如今年过三十,仍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萧家还有二皇子这个外孙。
前次打死侯府奴才萧三公子也是有份的。
难道要去萧家寻人?可以什么身份去?去了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赶巧了,晌午后在状元楼遇上了萧三公子,他邀了三五好友在喝酒,这会子应该还没散。”秦孝玉又道。
那就去状元楼。
默言打定主意往前走,秦孝玉一把将她拽住,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戴上风帽:“你且等一等,我去叫马车。”
默言脸色不悦,要脱披风,他按住,温润的眸子里滑过一丝薄怒和急切:“我没有旁的想法,找人要紧!”
是啊,找人要紧。
上马车前默言还有些忐忑,上了马车后,秦孝玉主动坐到一侧,与她保持距离,又有春喜在,心中稍安。
“昨儿的事,是我娘不好,让你受累了。”秦孝玉向默言一拱手,语气真诚。
默言不想与他说话,侧头看向窗外。
春喜道:“姑娘如今身不由已,本就过得艰难,还请三爷体谅,以后能少见就少见吧,便是见了,也该避忌才是。”
秦孝玉苦笑:“是,昨日
是孝玉无状,还请……小嫂原谅则个。”
他一直唤默言二姑娘,小嫂二字似在口中咀嚼了许久都没法嚼烂的铜豌豆,崩得他牙痛。
他既礼数周全,默言也不好再无视,皱眉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我已放下,请三公子也放下吧。”
秦孝玉没再说话,路不是很平,马车有点颠簸,默言闭目靠在车璧上,秀眉微蹙,她有很绮丽的眉眼,清雅中透着娇媚,睫毛很长,象张开的一扇蝶翼,巴掌大的脸,俏丽的双颊冻得晕红,唇并不小,却很有型,嘴角微微上翘,既使再生气也是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模样,不但不凶,反而让人心生怜惜。
从秦孝玉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脸比三年清减了许多,两颊削瘦,没有了当初的婴儿肥,却更多了几分清丽柔俏。
他喜欢她,三年前见第一眼时就喜欢。
这三年,越氏没少为他的婚事操心,好家世的女子也议了几个,他都不同意,一开始以科举为借口,要专心备考,不能分心,越氏只好暂时放下,后来中了进士,还是头甲,越氏觉得扬眉吐气了,更筹谋着为他寻门好亲,最好是能对前途有益的岳家。
秦孝玉兴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