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赵有德显然是不乐意了，这从昨天到今天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高速运转，根本不想再谈接下来的事情。
袁启见他这样也没辙，将头转向何春明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支持，何春明倒是觉得不急于一时，对着袁启笑了笑：“老袁，你也好好睡一觉，事情明天再说，我们不是还要等那个大兄弟的消息么。”
袁启想想这事情的确是急不得的，也就不追着他们问这问那儿了。
睡了一路的他们是在宾馆门口被吴从麟叫醒的。
“到了？”何春明这边正打算下车，那边吴从麟就回过身子拉住了他，开口道：“你别下车了，回宿舍一趟，让他们好好睡。”
“干嘛？有事啊？”何春明见吴从麟这副誓死不放他走的样子也没辙，透过窗口对袁启和赵有德两人告别。
“你们两个明天别到处跑，我们一起去逛一逛燕京，八点我来找你们。”
两人听着何春明的话，也没有拒绝，背身对着他摇了摇手就往宾馆里走去了。
吴从麟一个拐弯将何春明带进了学校，看着他轻车熟路找空位的样子，何春明忍不住吐槽：“还说在学校低调，估计开车进学校走那条路没人比你更熟悉。”
“有些事情说是这么说，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吴从麟显然是皮厚惯了，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说的话被自己吃了。
“你叫我回来是不是有事情问我，说吧。”
两人并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吴从麟开口道：“你不是建议我把城东那个厂子盘下来吗？我就按照你们今天的方法来怎么样？”
吴从麟一脸期待地望着何春明期盼他能给个正面的回馈，哪里想到何春明几乎想也没有想，就说道：“不怎么样。”
“为什么？他们不都是因为业绩不好濒临倒闭吗？”吴从麟显然不理解，既然都是同样因为业绩不好而倒闭，那么应该只要做资金投入就可以了，他不明白有什么不对。
何春明抬头望天觉得这冬天的燕京真的是有够冷的，加快了几步：“走快点，回去后慢慢和你说。”
“边走边说也可以。”吴从麟跟上何春明的步伐，因为速度有些快，所以有些微微喘息。
这边何春明也是抬头看着他：“我们今天去的地方是因为步子迈大了资金链断裂，造成的产品销售崩盘引发的一系列崩盘。”
“而我们看中的城东那家成衣厂，是因为他们老板对商品品质的要求太严格，利润都用来做品质了，随意才显得举步维艰。”
“你对付那种看中自己商品的人，自然是要让他也认可你，你们的合作才能推进啊。你把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他们也只是把你当做度过难关的浮木，觉得你是个没有追求品味的人。”
吴从麟听着何春明的这话，陷入了沉默，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这么想想，既然不能像今天白天帮助那张厂长那样给人雪中送炭，那么他是真不知道要从哪个方向去说服那个厂合作了。
何春明率先踏入寝室楼，一进楼道，里头的温度就比外头高几度，本来战栗的身体，也突然放松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一脸愁容进门的吴从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思路稍微开拓一点，这个世界上做生意的人有两种，以利为重的人还有一种是以梦想为重的人。”
“那成衣厂，就你看看他们摆出来那件衣服白色衬衣，就能知道他们做衣服的成本就比别人高，价格自然也要比别人高。在这个大家都不在意质量不在意款式的时候，自然是比过那些便宜货。”
“他们空有一腔热血，但是不知道怎么做生意，所以好的产品，卖不出去。话说到这份上了你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了吗？”
吴从麟思索了一会儿才肯定地开口：“他们需要会做生意的人。”
“不，你要做一个懂他们的，会做生意的人。”何春明给了他答案，然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有点难啊，你就先用真诚磨他们吧，没有人能过得了真诚那一关。”
商业合作就是这样，大家都追逐利益，一个比一个奸猾，合作起来才容易许多，当然合作反目也快得许多。
……
吴从麟当了一天的导游，可算是一整天都在逼逼叨，何春明也没有去制止他，这出来旅游，身边带一个话痨，也是件满放松的事情。
一路走走停停，最后还是停在了何春明总来的地方，城庙后头的古董地摊上。
“这附近可都是宝贝，就考验你眼力了。”何春明故意凑到赵有德跟前，去勾他的馋虫。
果然赵有德听到他这话双眼放光，开始在这人人头攒动的地摊里奔走相看。
何春明看着胖子忙碌的背影心情愉悦，果然他还是喜欢看他白白忙活的样子。
不久胖子就拿着一个小瓷碗凑到何春明面前：“你看看，我淘到什么宝贝了？这个可是唐朝的青花瓷，你看着这底下写着呢。”
何春明拿过来掌了一眼，对着他拿过来的东西一顿吐槽：“这个哪里是，这个明显是近代仿制的，这个花纹古代可不兴这个……”
众人一天这说趣逗闹，插科打诨，东走西逛，时光就这么消磨到月亮露出小尖尖。
回到宾馆后，前台递给了他们一封信，信封上什么信息都没有。赵有德接过信后翻转着打量了下，然后抬头问递给他们信的姑娘：“这是谁给的？”
袁启直接将信拆开，边拆边说：“玩傻了吗？当然是苏联那个混血大兄弟啊。”
他展开信认真看了一会儿，回头对着何春明道：“得了，明天一早去他那里，有消息。”
一夜无话。
四人再次坐在东直门六十五号里，已经没有了上次来的时候的局促了，还能一起瞎聊着等混血男进来。
茶水刚端上来不久，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就推开了正屋的门，明显是从外头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