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何春明还在心里措辞，那边赵有德已经忍不住插话到：“他们啊，也处着对象呢！”
“啧，死胖子。”何春明皱着眉头白了赵有德一眼，但是并没有出声否认。
陈云芬听着这话微微一愣，然后开口道：“韩伟知不知道的？”
何春明有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想将话题岔开了：“这个事情还刚开始呢，而且小朵刚准备考试，等大家稳定了，再说。”
“再说，再说，就就知道糊弄我。”陈云芬这半年下来是知道儿子有主意的，也不追着他问这问那的了。
倒是何春明看着一旁认真吃瓜的赵有德开口道：“老妈，我觉得现在比较着急的应该是这个胖子啊。”
赵有德：“……”
在蝉鸣中醒来，夏日清晨，朝晕早已穿透了窗权，蝉鸣配合鸟声，偶尔穿插着自行车的铃铛声。
赵有德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睡去，哪里想到此时房门被推开，何春明直接将他从**拖了起来。
“走了，去今天要和政府安排的各领域专业人士开会，去确定下那个种树的方案能不能实现。”
赵有德被拽起来，一阵晕眩，抬眼看了何春明一眼随后又想躺下找枕头。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何春明这个正值青壮年小伙子的力气，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赵有德硬生生被他这么半悬空地拉醒了过来。
“得得得，我投降，陪你去谈生意。”
赵有德起床去卫生间洗漱，何春明就跟着他屁股后面转悠，就算被关在门外也要隔着门和他说话：“我昨天那个种树的想法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总感觉有些关键的地方没有考虑到位。”
“你有下过乡，你觉得这个想法靠不靠谱？”何春明显然是想要从赵有德这里得到些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能不能有实质性的帮助暂且不谈，现在就是需要有人给他个心里支持。
人精胖子哪里看不出来何春明的不安，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说实话，因为这个涉及农业技术，比我们就搞机器造鞋子要复杂。我也不能给你什么定心丸，不是有政府给的专家吗，走一步看一步。”
何春明听着胖子这么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么空想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何春明和赵有德抱着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心态，走进了政府大楼的一号会议室。
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坐着五个人了，除了昨天一起来找他们的三个人，还有两个生面孔。
似乎是为了方便他们辨认，每个与会人员面前都有一个红色的小名牌立着。
何春明见这阵仗挑了挑眉毛，果然还是政府部门做事情形式感强。
两人找到写着自己名牌的位置坐了下来，就等着明显是会议主持的袁部长做开场讲话。
会议桌对着的墙上镶嵌着一块黑板，上头用粉笔写着，就业脱贫研究会议。
袁部长站在黑板前头，嗓音洪亮地开始了他的讲话：
“谢谢各位今天抽空来参加这次会议，先介绍下参会人员，我左手边两位是赵有德和何春明友德鞋厂的老板；我右手边四位分别是土地改革办公室的唐秋实主任，农业规划部的曹蕊研究员。”
这种环节何春明一般都不太主动联络，他就跟着赵有德后头点头微笑就可以了，寒暄的话都是赵有德在说。
“镇长办公室秘长和民政部门的宋科长，昨天都见过。”
袁部长等着大家将客气话说完就开始走会议议程了。
“我们昨天初步和友德鞋厂的二位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共识，本来希望友德鞋厂能吸收掉镇子上突然多出来的这些原川和工人，但是得到了友德鞋厂的其他建议。”
“我们先听一下友德这边介绍下这个就业脱贫方案的具体思路，大家再积极的提出修补意见，都是友好探讨解决问题，可不能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这一屋子大半都是在基层政府部门摸爬滚打许久的，都油滑得不得了，今天如果不是镇长下的死命令他们可不愿意来做这个新事物。
何春明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就知道，大家都想将这个事情当个任务，走个过场，不愿意过多参与其中。
他走到袁部长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是场硬仗……
“各位好，今天来这里也是突然受到政府的重托与信任，但是出于对友德鞋厂经营的负责，我们实事求是地说，友德鞋厂收不下这么多人了。”
“刚好我这里有一个新的思路能解决现在贫困人口和下岗工人的问题……”
何春明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们已经大概听说了你们的方案，我觉得不行。”开口说话的是那个面前立着曹蕊茗牌的女人。
大概有三十多岁，穿着职业的套装，短发烫卷后有序又有些凌乱地堆在脑袋上，像一个蘑菇一般，这样的发型在何春明的审美里却是是有些死板而老气了。
但是在现在这个曹主任也算是走在潮流前端了。
她似乎看何春明年轻，比较好欺负，并不是太将他放在眼里，说话的时候更多时候是看着赵有德，只是偶尔会瞥向何春明。
“曹主任说说您的意见，咱们抛砖引玉！”袁部长见如此，连忙出来打圆场。
曹主任声线懒散，语气中都是在嘲笑何春明太过天真，想法愚钝。
“现在并不是没有果农，果树也在种。现在正值丰收季，已经不仅一个村的村长跑到我面前来哭诉，说今年丰收，但是卖不出去了。”
见何春明和赵有德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她语气肯定地继续说道。
“如果，按你说的扩大种植，等到再丰收年，我们一样卖不出去，看上去就是死路，只是暂时解决了目前的人力过剩问题，这个就是饮鸩止渴。”
饮鸩止渴四个字落地有声，直接敲进了与会人员的心里，林秘和宋科长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