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是来找你们总编辑的。”赵有德骚包地抬起头,斜眼瞥了那女孩一眼,继续说道:“那个叫什么叫什么……”
“乔森。”何春明在一旁补充到。
“这两天总编辑都不在,你们过几天再来……”她皱了皱眉毛,不是很愿意接待赵有德。
哪知道她这里话音刚落,报社门口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今天我这不就回来了吗,亲爱的。”
众人闻言向后看去,一个穿着紧身裤的男人左手挎着包,右手捏着兰花指走到了众人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那人明显涂了淡色的口红,带着一个小帽檐的米色绅士帽,整个人装扮像一颗行走的圣诞树。
赵有德显然是愣住了,他是没有想到一个报社的总编可以这么……这么……奇怪。
何春明是直接笑出了声,乔森一个眼刀扫过,何春明才连忙开口道:“乔森,穿着好特别。”
“好看吗?”他显然很享受被夸赞,还对着何春明再确认一遍。
赵有德显然不想再和这个圣诞树纠结穿着问题,单刀直入和他说明来意:“你好,我们是友德鞋厂的,希望能和贵报社达成些合作。”
听到是友德鞋厂,那总编眼睛突然亮了一个度,要不是他们的间接帮忙,他还拿不下这个总编辑,自然对他们更热情了些:“天啊,就是那个有外汇引入的那个鞋厂吧,你们真的好厉害哦。”
“过奖,过奖……”赵有德有些受不了他的语气,根本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乔森像是生怕他们跑了一般,向前一伸手就揽住了赵有德:“来来来,我们进去谈……”
被这一个奇怪的男人靠近,赵有德有些不自在,边不着痕迹地挣脱开,边说道:“我看这个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我们一起出去吃一顿吧。”
“编辑室一共有七个人是吧……”赵有德用展眼瞜了一圈,然后笑着开口道“一起喊来吧,人多热闹。”
进入饭店,就算进入了重头戏了。
没错赵有德昨天的烂招就是让总编在大家面前酒后失态,然后在大家欢乐的气氛里和齐玥再好好解释解释。
何春明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样,但转念想着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此刻三人正揣着一个烂主意,进入了酒席。
这边赵有德和乔森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不知怎么的越喝越凶,编辑部里的姑娘们都有些看傻了。
何春明落座的时候特意挤到了齐玥的旁边,这边他还能不着痕迹地探探口风。
“这个菜好吃。”
这已经是这个小保安第三次对着她推荐菜品了,简直像一个试毒小太监。
“你不用讨好我,你们要广告合作只要和主编搞好关系就可以了。”齐玥冷冷地对他说,但是她的筷子还是伸向了那盘刚刚他指着的菜。
“啊?总编辑有我们领导陪就好了,领导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您。”何春明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像随口说着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什么?”齐玥眉头一皱,觉得这赵有德一定又憋着什么坏,顿时也不愿意去里何春明了。
何春明似乎浑然未觉,继续说道:“我们老板对于那天失约的事情很抱歉,但是他弄丢了名片找不到您,今天看到您的时候才想起来您在这个报社,所以来的路上叮嘱我要照看好您。”
齐玥正在思考着这个年龄不大的孩子的话的可信程度,乔森那边却发出了些奇怪的声响。
“俺和恁说,咱们这个编辑部,可都是靠俺跑广告跑活的……”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捏着嗓子追求时尚的优雅编辑,变成了一个粗着嗓音,操着一口土话的邋遢醉汉。
大家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
这边乔森土话喋喋不休已经够刺激了,哪知道旁边本趴在桌上的赵有德突然噌地一下站起来。
歪歪直直地就往齐玥这边走来,表情严肃,气势汹汹,何春明和蔡守看着他这样心里也直打鼓。
他们都没有见过胖子喝多的样子,他应该不会酒品差到会打人吧。
在两人眼神交流,商量着要不要将他拦下的时候,哪知道他扑通一个单膝就跪在了地上,突然涕泪横流。
“齐编辑,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按约定去赴专访,失信弃义为人不齿,我这寻寻觅觅你多时,就为了当面和您道歉。如今见着你,也算我命好……”
这时他突然停下,伸手从口袋中摸摸索索掏出一方帕,十分响亮地擤了下鼻涕,继续说道:“算我命好,能够当面与您赔不是,也不求您原谅,但求……但求……”
谁都没有想到这下一刻他就死死抱住了齐玥的大腿痛哭出声。何春明和蔡守都没有想到,这个胖子演技这么好。
赵有德这边声泪俱下,那边背景音还是乔森土话的喋喋不休,一餐饭吃的兵荒马乱,整顿好醉酒的两人后,何春明才插着腰喘了口气。
“你们老板,还好吗?”
何春民错开一步,让她能看见和乔治相互枕着,窝在报社主编沙发上的两人。
“还行,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何春明抬头看向齐玥有些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没想到老板喝醉后酒品这么差。”
“都说酒后吐真言嘛,再说你们也不是有意的。”齐玥不知道是不是被胖子那一记抱腿杀加真情道歉感动了。
何春明这个时候嗅到了可以谈生意的气息,他眼睛一转想着趁热打铁:
“唉……老板本来是想找报社合作,做个商标公示专栏的,如今他喝倒了,事情又要推后了。”他语气里盛满着无奈,唉声叹气。
“专栏?”和企业相关的专栏自然只有齐玥的版块,她对于这两个字异常敏锐。
何春明见她追问,心里暗道有戏。
“对,最近总有仿冒品出现在世面上,老板为了消费者不受骗,想做个商标公示……”
理由总是需要冠冕堂皇些,才能树立起友德高大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