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鹑尾的话，都是面露复杂之色，而处于操场边缘的舒如玉此时也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鹑尾会因为钱怀信那一番话而发怒，原来，鹑尾早就经历过这一切，鹑尾也曾经爱过一个人，又被狠狠地欺骗！
鹑尾将本来面目遮掩，
李妙一望着鹑尾，看着鹑尾头顶上的不化骨，说道：“所以，这是你后来重新炼化出来的第二颗不化骨！”
鹑尾冷笑，说道：“若非如此，今晚你们请来再多人，都只是陪葬！”
听到鹑尾的话，李妙一抿了抿唇，说道：“如果有机会可以做人，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人。”
鹑尾闻言哈哈一笑，不屑的说道：“做人有什么好？这世间最邪恶、最虚伪、最丑陋的便是人！我宁愿再当一世僵尸，也绝不愿做人！”
面对偏执的鹑尾，李妙一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噗！
就在这时，鹑尾口中忽然喷出一团漆黑的血液，她抬手抹了一把嘴角，语气低沉道：“这一次，是我输了。”
说话间，鹑尾缓缓盘膝坐在地上，她将目光望向位于操场边缘的舒如玉，低声道：“但愿……你是幸运的。”
当说完这一句话，鹑尾便慢慢地低下头去，最后一丝气息也消散了。
……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人……”
舒如玉低声喃喃着，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钱怀信目光真诚的望着舒如玉，说道：“她是她，你是你，你和她不一样，我和那个人也不一样。”
听到钱怀信的话，舒如玉转头将目光望向钱怀信，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温柔之色，前面五世，钱怀信都没有让她失望过，这第六世，她也愿意相信钱怀信的为人，也愿意相信，这世间还是好人更多！
另一边，众人汇聚到李妙一的身边，望着坐在地上鹑尾，脸上神情都是有些微妙。
刚才在战斗的时候，他们都是恨极了鹑尾，恨不得立刻就杀死鹑尾，可是当听到鹑尾说出那段令人难过的往事时，他们忍不住又在怜悯鹑尾。
洛青衣低声道：“如果不是因为受到那个男人的欺骗，也许鹑尾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苏妤罕见的赞同的洛青衣的观点，说道：“越是特殊的女人，对于感情之事便越是敏感。”
如果鹑尾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也许鹑尾会因为那个男人的欺骗伤心难过，却不会如此决绝，可偏偏鹑尾是拥有千年修为的不化骨。
李妙一的心情同样并不怎么好，虽然这一战他们获胜了，但是他却没有一点胜利者应有的喜悦，不过，对于斩杀鹑尾这件事情，他可以有感慨，也可以怜悯鹑尾的遭遇，但是他绝对不会后悔，作为对立的双方，他去后悔击杀敌人，那将会是对身边这些一起经历生死的同伴最大的侮辱！
同情敌人，便是对自己残忍，这一点李妙一还是知道的。
“我需要她的牙齿，一颗就够了。”
说话间陆山缓缓走到鹑尾的身边，他掀开鹑尾的嘴巴，想要掰一颗鹑尾的牙齿下来，但是鹑尾的牙齿实在是太过坚固，他用了极大的力气都未能撼动这颗牙齿分毫。
李妙一看到这一幕，对陆山说道：“陆大哥，需要我帮忙吗？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听到李妙一的话，陆山转头将目光望向李妙一，说道：“如果你能够帮我拔一颗牙齿下来，再研磨成粉，你欠我的人情便算是还了。”
李妙一点了点头，说道：“你稍等。”
说着，李妙一便朝着远处走去，似乎是要去找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李妙一才回来，而此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把轻薄的短刀。
陆山看到李妙一手中的短刀，问道：“刚才就是这柄短刀击中了鹑尾的不化骨？”
李妙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柄短刀，如果不是这柄短刀的话，我们恐怕很难击败鹑尾。”
陆山有些好奇，问道：“可以告诉我这柄短刀的来历吗？”
李妙一笑了笑，说道：“我在酆都认识了一个朋友，这是他家祖传的短刀，我就借来用一用。”
听到李妙一的话，陆山若有所思，问道：“你的朋友，是不是姓刘？”
李妙一有些惊讶，问道：“陆大哥你认识他？”
陆山回答道：“入殓师也好，剥皮匠也好，都是修行界中比较罕见又比较特别的职业，酆都刘家的名号我还是听说过的，不过我并未跟刘家打过交道。”
听到陆山的回答，李妙一笑笑，然后问道：“那陆大哥觉得这柄短刀可以帮你拿到鹑尾的牙齿吗？”
陆山闻言点了点头，又说道：“对于此我并不怀疑，不过我比较好奇地是，你是如何从刘家人的手中借到这柄短刀的？”
陆山和酆都刘家的接触虽然比较少，但是他是知道这柄短刀对于刘家而言意味着什么的，如果李妙一和刘家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借到这柄短刀的。
随着陆山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忽然从黑暗之中走来，对陆山说道：“晚辈刘三刀，见过陆家前辈。”
陆山看了一眼刘三刀，说道：“原来是刘家传人也在现场，难怪你能借到这柄短刀。”
说话间陆山已经从李妙一的手中接过了短刀，开始耐心的给鹑尾磨牙。
片刻之后，陆山从鹑尾的口中磨下了些许粉末，并未将鹑尾的牙齿拔掉，也算是给鹑尾留下了一个全尸。
陆山拿到粉末，便转身将短刀递给刘三刀，然后对李妙一说道：“这一次，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合作吧，因为这件事情，我大概会被永夜盯上，如果有难，我会向你求援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借口推脱。”
李妙一闻言愣了一下，这难道不应该是他的台词吗？
不等李妙一说话，陆山便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似乎并不想给李妙一说话的机会。
李妙一捋了捋马尾，叹了口气，说道：“常年坑人，今天终于是被别人给坑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