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诚挽起衣袖,将右臂呈现在李妙一和苏妤的面前,只见正诚的右臂上皮肤大片漆黑,透露出浓浓的妖邪之意,极为阴冷!
而在这大片漆黑的皮肤周边,还有一道道隐隐的有些模糊的佛光,想来这就是正诚用来压制身体异变之法。
“虽然我闯出了天雁塔,逃出了法相寺,但是被关押的那一个月时间里,我的身体已经受到黑化的弘道大师舍利子的侵蚀,出现了异变,我潜伏起来,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暂时将这种异变压制住。”
“我想要回到法相寺,去拯救我的同门,因此,我通过千云城琅琊阁雇佣了樊猛,密谋一个月之久,终于找到机会,通过樊猛之手将黑化的弘道大师舍利子盗走。”
说到这里,正诚叹息一声,有些愧疚的说道:“我在雇佣樊猛之前,并不了解樊猛的性格,因为要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压制身体异变之上,所以我对樊猛的日常行动也并未关注,一直到你们在酒店房间发现那些尸体,我才知道,原来樊猛在这段时间里残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这一切,皆是我的罪过。”
也正是因为得知了樊猛的所作所为,所以在樊猛想要再闯天雁塔的时候,正诚才没有劝阻樊猛,间接导致樊猛落入了李妙一的手中,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听到正诚的话,李妙一皱眉,问道:“原来你就是雇佣樊猛的人,就是我们一直想要找的幕后之人!”
正诚点头,回答道:“我在雇佣樊猛之后,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樊猛只当我是合伙人,并不知道其实我就是他的雇主。”
说到这里,正诚叹息一声,又道:“樊猛在行动时无意间和你们相遇,将你们引入法相寺之中,把你们当成了替罪羊,当我从樊猛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们已经入住法相寺,当时我如果贸然接近你们,也许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事情的真相劝你们离开,我便已经遭到老师的毒手,你们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听到正诚的解释,李妙一心中依旧有些疑惑,他问道:“你既然想要挽救法相寺,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呢?”
正诚面露悲哀之色,说道:“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那么法相寺传承千年的名望将会毁于一旦,我也将会成为法相寺的千古罪人!但凡还有一丝挽救同门的希望,我就不能这么做!”
李妙一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正诚一眼,换成是他,如果清霄观上下堕入邪魔外道,他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想办法挽救同门,而不是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毁掉整个清霄观的传承和声誉。
“如今你们抓走了樊猛,愈发相信老师他们的话,也愈发敌视我,因此我不得不现身,将你们引到这里,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我担心如果你们继续留在法相寺的话,会遭遇不测。”
正诚无奈,当他得知李妙一和苏妤进入法相寺的事情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这就导致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和预料,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听到正诚说出这一切之后,苏妤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突然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才好了。”
这两天时间里,他们和衷勘接触过几次,衷勘的表现并无怪异之处,与她印象当中的得道高僧的形象极为符合,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伪装的话,那衷勘的演技未免也太精湛了一些!
李妙一苦笑一声,难怪那天系统会提示他说法相寺即将被污染,整个法相寺从上到下就只有一个正诚还没有堕入邪魔外道,这不是即将被污染又是什么?
想到这些,李妙一又深深地看了正诚一眼,问道:“如果你所言不假的话,那么你准备如何处置黑化的弘道大师的舍利子?”
正诚闻言摇头道:“我已经将黑化的弘道大师的舍利子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知道,等到此间事了,我便会想办法净化舍利子,如果不能净化,那就只能毁掉!”
对于这件事情,正诚的态度十分坚决,他宁愿毁掉这颗传承千年的舍利子,也绝不愿再有人受到这颗舍利子的侵蚀,堕入邪魔外道!
听到正诚的话,李妙一略作思考,说道:“我依旧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
虽然说正诚说的这一切听起来都极为合理,但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他很难就轻易的相信正诚,放下对正诚的戒备和怀疑,想要他相信正诚,正诚必须要拿出更多的证据来才行!
正诚抿了抿唇,说道:“如今老师已经堕入邪魔外道,只要你们找到老师,跟老师聊起经,老师必然顾左右而言他,到时候你们看到老师的表现自然就会知道究竟是谁在撒谎。”
听到正诚的话,李妙一不禁有些犹豫,如果按照正诚所言,衷勘真的已经堕入邪魔外道的话,以他们的实力去找衷勘,当面揭穿衷勘,恐怕是在自寻死路!
正诚看出李妙一的担忧,又说道:“今晚我引你们在此见面,本意就是希望你们可以远离法相寺,等我解决了黑化的弘道大师的舍利子的问题,我自然会回到法相寺,去面见老师,去尽我所能的挽救同门。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们无关,你们也是被牵连的无辜,如果你们不想蹚这一滩浑水的话,那就尽快离开长安吧。”
话说到这里,正诚朝着李妙一和苏妤微微鞠躬,便转身离去。李妙一望着正诚离去的背影,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等到正诚离开之后,李妙一转头将目光望向苏妤,问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苏妤抿了抿唇,说道:“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听到苏妤的话,李妙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呐,这纯粹就是闲得慌了,不然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