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老爷子对你这个孙女可谓是满意至极，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期许很高。”
“可在秦老爷子去世时，我却没在他的葬礼上见到你，而你的履历也空白了一年，才重新找了学校复学。”
秦慕雪秀眉微拧，“你调查我？”
“是。”楚霆霄承认得坦坦荡荡。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服装设计上，居然有如此高的天赋。”
“只花了两年的时间，就将落下的课业全部补齐，不仅如此，甚至还提前毕业了。”
楚霆霄盯着秦慕雪的眼睛，“你，难道不想重新回到设计这条路上吗？”
秦慕雪抿了抿唇，没应话。
想。
当然是想的。
她那么喜欢设计，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怎么会放弃。
但喜欢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
秦慕雪是个从骨子里就很骄傲的姑娘，她不能，也绝对不允许好手好脚的自己，一直接受着小姨的救济。
虽然小姨常说一家人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但秦慕雪却不这么想。
只有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他们才能算真正的平等。
否则，即便小姨不这么想，
秦慕雪的心里也还是会觉得自己低了一等。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哪怕是放弃了最喜欢的设计，也要先出来工作，将这些年欠小姨的债务还上。
可她万万没想到，小姨那边的债务还没算清，又欠下了楚霆霄一大笔！
见秦慕雪不说话，楚霆霄也不着急。
“‘霓裳奖’的报名截止时间是到明天下午六点钟，是要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还是重新拿起你的画笔？秦慕雪，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将来……”
“你以为你是谁？”
秦慕雪语气淡漠的打断他。
楚霆霄微怔，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慕雪如此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楚霆霄你以为你是谁？”秦慕雪又重复了一遍。
楚霆霄剑眉微拧，心底莫名的恐慌了起来。
“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你知道我被赶出秦家之后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现在跟我说什么前程将来的，呵……”
秦慕雪轻声笑着，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多管闲事的楚霆霄。
“你想让我重新拿起画笔？然后呢？让我知道离开了秦家的秦慕雪其实也很优秀
吗？”
秦慕雪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轻轻颤抖。
“再然后呢？难道我爷爷就能重新活过来了吗？难道我自此就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吗？”
楚霆霄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以为是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车门被用力地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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