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眨眨眼,看来她这么做还真对了,立刻把脸一绷,“那你是什么意思?看看这屋子成了什么样子?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嘛,还是说,你怕那南凛有本事爬到你头上不成?”
宋知秋的激将法真的管用了。南从乐这会是真的静了下来。宋知秋不由暗自点头,心道这宫里的孩子也不能真个当成孩子来看。
刚刚以南从乐的行为来看,怕也有试探她的意思,要是她宋知秋立场不是这么坚决,可能还真如了这小子的意。
立在一旁喘着粗气的南从乐冷声道:“老师,是我过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像南凛这样的蠢才不应该出现在老师面前。这样吧,等我倒出空来,定要让五皇兄把南凛收拾一顿。”
说完这话,南从乐就想往外走,寻个宫女内侍之类的给他传个话。。
宋知秋的脸色一变,她可没想到南从乐居然还真把这事挂在心头了,不由气道:“南从乐,为什么你一定要跟南凛过不去?他跟你可是血脉相连,总欺负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不成。”
南从乐当即站住,恨声道:“什么叫本殿下跟他过不去,不过是我母妃宫中一下贱宫女所出,哪里配得上我兄弟之称!”
宋知秋一时气结,更是担心起南凛来。
南凛从小在淑妃宫中长大,听听现在南从乐的口气,就可以想象出来,这些年来,南凛可能一直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不过,南从乐这话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可宋知秋的心却依然偏向南凛。
无关乎她有多么的喜欢南凛这个人,毕竟她与那南凛没有多长时间的交情。
不过是世人都习惯偏向弱者而已,在宋知秋看来,南凛本人是弱的,还有所诉求,这样的人,应该是她最好,也是最佳的利用工具。
她进宫有着明确目的,而南凛,于她而言,是一个捷径。
现在多给南凛一分帮助,那她宋知秋在未来也能多一分收获。
只是南从乐随着淑妃和南从溪一起打压南凛都已经成了习惯了,想要改变怕是不可能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想个法子,让南从乐和另外二个人多少有些顾忌,这样也能为南凛提供些便利。
宋知秋心念转动间,就有了办法,她轻声道:“南从乐,无论你承认与否,南凛身怀皇家血脉是个不争的事实。世人论血脉,从来皆以父族论。未尝听说论母族,你这话,也就是当我的面说说,你和你母妃,可敢当着天子的面说出口吗?”
南从乐哑然,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这话说出口?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见南从乐并未在这条上争论,宋知秋接口道:“你也知你母妃这些年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推你五皇兄上位。可你五皇兄凭什么上位?难道就一个淑妃养子的身份吗?”
“不行吗!”南从乐怒视宋知秋,这话可真戳了他的心窝子了。
毕竟这些年来,他跟南从溪的关系算得上极好的。哪怕这次因为宋知秋的事生气了,可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兄弟间的矛盾罢了。
“当然不行。世人皆知,嫡长子继承家业,乃是众所公认的。你觉得,你五皇兄他是居嫡,还是居长?”
“我兄长他……”
南从乐一时无力辩驳,南从溪行五,上头当然还有四个皇子,不管这些人是生是死,也不可能把南从溪从五子变成老大。
宋知秋扯了扯嘴角,“看,你自己也明白是不是?南从溪非嫡非长,又非淑妃亲子,也论不上贵,那你说,想要得到那把椅子,他凭什么?”
南从乐沉默片刻,却突然间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反正我只认可我五兄这人。还有,师傅,你说这么多,难道就是想证明我哥哥对皇位没有机会吗?这与那该死的南凛有什么关系!”
宋知秋笑了:“南凛再不好,等他成年之后,也是一位皇子,也是能封王的,你们兄弟众多,到时为了皇位,自是会争得不可开交,那南凛怎么说日后也能给你哥当个跑腿的手下。你现在对他不好,难道是想给敌人一个助力吗?”
南从乐这一次再没出声,宋知秋如何看不出来,南从乐这是真听进去了,只是现在南从乐还有些下不来台。
当然,这也是南从乐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如果等一会儿回去之后,待南从溪和淑妃从中挑拨一二,怕是这话也就过耳既忘。
宋知秋根本也没指望自己这番话能起多大作用,只要能让南凛得一段日子的清净,也是好的。
“南从乐,你可是我的弟子,现在老师说一句,不要难为南凛,可否?”
南从乐别别扭扭的应了:“好吧。那我,本殿下就听一次好了。”
宋知秋轻声笑了起来,本来刚刚应下宋知秋的事,这会一见她在笑,心里就有些不得劲,是不是老师在笑他南从乐呢?
还没等南从乐问出口,就见宋知秋止住笑声:“今天天有些晚了,我就不送你了。下次再见。”
说完这话,宋知秋让过南从乐就出了门。
南从乐愣住了,他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宋知秋的住所吗?
像她说的,天都晚了,还能去哪里?不过一想到自己认的这老师天天都是神出鬼没的样子,倒也没什么感觉了。
不过,南从乐还有略有些小孩子脾气,想要知道宋知秋这会倒底去了哪。
他都想好了,只要自己派去的人发现宋知秋和南凛在一起,他非把那混蛋再暴打一顿不可!老师是他的,怎么可以天天跟南凛在一起呢。
不过,南从乐嫌弃地看了一眼这间小房子,如果说他刚刚过来那阵,屋子只是小的话,这会却是又小又乱了。
他南从乐堂堂一个十一皇子,从小到大,哪里在这种地方呆过,这会一看,简直没处下脚。
左右现在天也快黑下来了,宋知秋也走了,他自是不会再在这里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