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初升的朝阳,在清爽的晨风吹拂中,周知非做好早餐。
不用她喊,任景年很有眼力劲儿,把稀饭和咸菜端上了桌。
任长河老两口洗漱完,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稀里呼噜地喝着稀饭。
“欸,小非,你看,这是咱家这个月的电费条,你收着。”任长河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条,放桌子上。
周知非没有拿起来看,心道:来了!和上辈子一毛一样。
果不其然,老公公下一句就是:“咱们家上个月,电费是五十八块三毛六。”
“这个月用了冰箱、洗衣机、空调、电磁炉,电费是二百一十六块四毛三。”
任景年夹了根小咸菜,在嘴里吧唧吃得津津有味,反正他手里没钱,老爹说什么都不关他事。
周知非见任长河这一张嘴,就说她陪嫁过来的电器,只差没有明摆着向她要钱出电费,心里实在腻歪得很。
论理,任景年结婚后,任家若是分家,他们这个小家庭需要每月给任长河老两口一份钱,多少随意。
可是,任家就任景年一个儿子,哪里会让他们小两口分家另过。
既然这样,那就是一家人,家里的花销开支,人情往来等一般由长辈握在手里。
不说村里这样,整个镇子都是一样的规矩。
家家户户的老人都盼着家庭和睦儿孙满堂,没有谁会故意把自己的儿子分出去单过,除非是家里儿子特多那样的家庭。
像任家四兄弟,任家老大任长江育有两个儿子,长子任景明已婚,二子任景和未婚。
他家两个儿子也没有分家,更别说任长河家只有任景年这一个儿子了。
不过,周知非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任长河其实目的还是在于她手里的钱。
眼看厕所即将完工,老头生怕她再继续花钱,赶紧借着交电费的名义来阻止她。
可是,周知非毫不在意,她这一世重来,就决定要随心所欲。钱嘛,挣了就花,花完再挣就是了。
她就是不想像上辈子一样,听任长河的话,把陪嫁来的电器束之高阁。
直到三年后宋秀莲带过来的洗衣机坏了,才开始使用她带来的全自动洗衣机。
而空调和冰箱依旧被当成装饰品,摆放在屋子里。
生活明明可以借助电器变得便利,偏偏硬是为了节省那几十一百的电费,让自己过得活像是上个世纪的人。
这辈子她坚决不要重蹈覆辙,有了小八的帮助,她不信自己挣不来足够的钱。
她不但要有钱花,还要随便花!更不会听之任之,为了家庭和谐,为了孝顺这两个字,一忍再忍。
周知非斜了一眼电费单,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饭菜。
不等老头再说什么,她开口道:“我手里的钱还要用来扯自来水管,等下个月,景年发工资,他出电费。”
任景年一愣,他都没掺和,还有他的事?
他想抗议,小钱钱是他挣的,凭啥要充作家里的电费?
任长河满意地露出一抹笑:“我就知道小非你明事理,我们任家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任景年的抗议只能吞回肚子里,暗自腹诽。老爹他不能惹,媳妇他更是不敢惹。
这未来的日子,他该怎么过?任景年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