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被公鸡打鸣叫醒的一天,周知非睁开眼。
一个人睡大床,真香!
她拿上牙膏牙刷还有水杯,出了堂屋门,边走边想着下午要是有空回趟娘家,也不知道她妈病情咋样了。
任长河养的大黄狗冲她一阵呲牙咧嘴,随着她的走动,“汪汪汪”大叫起来。
“呸,笨狗!都几天了还不认识主人?笨蛋!”周知非吐出一口牙膏沫,气咻咻地吐在窗台下。
“嗯……”狗窝里传来一声低吟,周知非小心地靠近去看,差点没笑出声来。
任景年这混蛋,昨晚上抱着狗睡了一宿!
睡吧,别说,还挺配!据她所知,这是条母狗。
老任家从大门进去,这鸡圈、狗窝、车棚,还有厕所同处于院子左手边。
院子右手边分别是厨房,小姑子的闺房还有杂物间。
正对着大门的是三间上屋,中间堂屋待客用,左边是她和任景年住的屋子,右边是老两口的卧室。
令她难以忍受的是,鸡圈正对着她卧室的窗户。不开窗吧屋子里空气不清新,开窗户吧,鸡屎味扑面而来。
等她把厕所盖好,这鸡圈也得换个地方。
刷牙洗脸搞定,周知非要把洗漱用品放回卧室去,这水井边可没有放东西的地方。
一转身,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啥时候,宋秀莲拿着杯子站到了她身后,脸上表情怪异。
周知非冷静下来,这是又要犯病了?
她侧身让过,回屋里放好洗漱用品,到厨房里边做饭边观察着。
宋秀莲接了水,站在自己卧室窗户外的台阶上,表演了个空气刷。
只见她拿着没有挤上牙膏的牙刷,在面前的空气里来回穿梭。
最近这两天忘记吃药了?周知非揣测着,手上动作不停。
你别说,用新买的气灶和电饭锅做饭就是快。
饭菜好了,周知非不用喊,任长河和宋秀莲已经自觉的坐在小饭桌边上等着了。
任景年呲牙咧嘴地摸着落枕的脖子,洗手过来吃饭。
周知非都被气笑了,这是当大爷呢,等着她端吃端喝啊!
“任景年!你没长手啊!等我端饭呢?不想吃别吃了!”她朝任景年咆哮道。
任景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像猴子一样跳起来,嬉皮笑脸道:“来了来了,媳妇别生气,气坏了我心疼。”
“哼!”周知非瞪他一眼,把盛好稀饭的碗递给他。
早上八点,院子里除了狗吠鸡叫声,逐渐安静下来。
任长河上街开店,任景年去找小伙伴耍,宋秀莲被任长河逼着吃了药回屋休息。
鸡圈里的十几只鸡被周知非放开,去外面自己觅食。
大黄狗见主人不在,颇为识相,歪在狗窝里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大门外热闹起来。杨叔带着帮工们过来了。
周知非早把一切托付给杨叔,任他安排。
她去厨房把准备好的一锅茶水端出来,放在院子右侧的桌子上,以便帮工们随时饮用。
这是一方八仙桌,只有来亲戚人较多时才用,平日里就放在厨房外这处空地。
周知非拿起一个竹筐,打算去地里摘菜。
其实农村菜地里种的菜大同小异,若是邻里有什么自己想吃的菜,只用打个招呼尽管去摘。
这不,她看见大娘地里种的韭菜新鲜得很,就去大娘家说了一声,顺便还用了他家的工具。
她心里盘算着中午做什么菜,挎着菜篮子朝家里走去。
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听见院子里一阵闹腾。
宋秀莲变了形的声音,如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刺耳。
“都别动!站好!等我数数儿!”
糟糕!这是犯病了!周知非摸出手机给任长河打了个电话。